“阿一，粥很好吃。”顧沉看著一旁沙發上的趙一，眼帶笑意地說道
得到讚揚的趙一，並沒有轉過頭，依舊盯著電視機，電視的影像倒影在她的瞳孔裏，一閃一閃的。
沒有得到回應的顧沉，也沒覺得有什麼失望的，繼續一勺一勺吃著粥。
“阿一，我吃完了。”
聽到這句話，一直認真看著電視的趙一，才轉過頭，視線看向案桌上的瓷碗。
然後站起身，走到床邊，看到已經見底的碗後，伸手把案桌搬下了床，拿起碗勺，繞過床尾，朝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折回到床頭櫃，放下碗勺，走到沙發上，拿起被自己隨手放在上麵的遙控機，然後走到床邊，把手中的遙控機放在床頭櫃，再重新拿去碗勺，走出了臥室。
顧沉看著趙一一係列的動作，雖然沒有一句話的對話，顧沉卻笑了，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麼收也收不住。
顧沉確信，他的阿一還在。
伸手拿起趙一放在床頭櫃的遙控器，轉換著頻道。
等趙一洗好碗，趙端著一盆熱水，邊沿上還搭著一塊藍色毛巾，走進臥室的時候，就看到倚靠在靠枕上的顧沉已經睡著了，頭側歪著，手裏還無意識地抓著遙控器。
趙一放輕腳步，走到床頭櫃，把水盆放在了上麵。
原本就是淺眠的顧沉，隱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洗好了？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睡著了。”
“擦下身子吧。”由於很久沒開口，趙一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有點像卡殼的磁盤。
趙一把毛巾放進水盆裏，浸濕後，攪幹，展開，疊成二分之一後，遞給了顧沉。
“恩。”顧沉接過熱毛巾後，輕緩地擦著自己的臉，擦拭好後，又遞給了趙一。
而趙一接過毛巾後，把毛巾重新放進水盆，重複剛才的動作，然後又伸手遞給顧沉。
“等下。”顧沉把蓋在身上的被子，往外挪了挪，動手解開了襯衫上的紐扣。
脫下襯衫，露出了瘦削白皙，卻布滿大大小小傷口的身體。
接過趙一手中的毛巾，
“謝謝，阿一。”抬頭溫柔地看向趙一。
顧沉接過毛巾後，擦拭著胸口上的皮膚，但是背後的皮膚卻擦得有些困難，一不小心就牽扯到了傷口，動作也慢了下來。
一直站在水盆旁邊等待的趙一，往床邊走近了兩步，手抓住了顧沉肩膀處的毛巾的一角。
顧沉手中感受到阻力，抬眼看向趙一。
“我來吧。”
然後自動接過顧沉手中的毛巾，
“轉下身。”生硬的語調。
顧沉身體自動轉動，把後背朝向趙一。
比起冷淡的語言，趙一手下的動作輕柔，避開傷口，擦拭著顧沉的後背。
傷痕累累的後背，在白亮的燈光下，白皙細膩的皮膚上的傷口更加滲人。
趙一突然感覺眼睛有種酸澀感，眨了眨眼睛，想緩解。
手下擦拭的動作漸漸變得緩慢。
前麵的顧沉，像是察覺到什麼，
“阿一，我一點也不疼，你不要擔心，隨便擦拭一下就行。”
本想伸手去探趙一的手，想安慰她，卻深深克製住了。
剛才在客廳的那個擁抱，顧沉感受到了趙一身體的僵硬，知道現在的阿一還不能重新適應自己，一切都需要慢慢來，讓阿一一步一步重新接受自己。
電視機裏的節目還在播放著，傳出男人和女人對話的聲音，男的成熟，女的嬌羞。
床上，床下的兩人，安靜沉默，卻透露著點點溫馨。
這樣的畫麵，讓顧沉想到了他們以前的對話。
“阿沉，為什麼你背上的皮膚能那麼水嫩白皙，一點毛孔也沒有，比女孩子的皮膚還好！”
“趙一同學，我知道，你這是嫉妒了。”
“不，我這是赤裸裸的嫉妒，我也想要這樣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