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的手很穩,很仔細的處理好了索菲亞公主手臂上的傷口,酒精消毒之後,用繃帶繞了幾圈包紮好,最後在手腕上打了一個小結。
“可別亂動,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煩了。萬一傷口愈合的不好,留下傷疤,可是難辦的很呢。”女孩子沒有不愛美的,這麼一說,索菲亞果然身子一僵。
奧托覺得索菲亞此時的神情可愛極了。兩個人本來是麵對麵坐著,奧托高一點,低著頭的時候,半長的柔軟金發便垂下來,擋在額前,掩住半邊臉孔,在燭光明滅照耀下,別有一番青澀味道。
神態又是認真得叫人忍不住心裏一動,索菲亞也不知道是先前喝了幾杯潘趣酒的緣故,還是這樣的燭光確實有非同一般的渲染力,竟是不顧他方才才說的,不要亂動的忠告,手臂輕抬,將他垂下的額發一拂——
兩個人都是嚇了一跳,奧托立即坐直身體,索菲亞則是心虛的左右掃了一眼,雖然此時屋內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臉上慢慢飛上了一片紅暈,一個是鬼使神差,一個是心懷鬼胎,都心虛得說不出話來,連視線也不敢交錯。
好尷尬。
可是心裏竟然有一絲喜悅。
兩個人互相胡亂掃了幾眼,都是視線一碰觸就立即飛快閃開。
一時空氣悶得讓人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奧托先笑了一下,說:“殿下還是先把外衣換了,太汙濁了,又沾了酒。”
索菲亞不敢抬頭,隻輕輕“嗯”了一聲,站起來,轉過身去。
奧托也立即明白她意思,略一遲疑了一下,也就伸手幫她解開背後的紐扣。然後說:“我轉過去不看您,殿下可以自己換上外衣嗎?”
索菲亞沒說話。奧托暗自歎氣,轉過去。耳中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挲聲,索菲亞麵紅耳赤的,脫下外裙、襯裙,襯裏的長褲怎麼也不敢脫下的,哪怕沾了許多血漬。索菲亞穿上挺括的侍衛製服,大得長及臀下,也就不怎麼顯得單穿著襯裏長褲太過不雅了。
“好了。”索菲亞小聲說。
奧托還是又等了一會了,聽見索菲亞坐回沙發上,才轉過身來,見公主沒有換上男裝長褲,一想也就明白了,“這製服太大了,上衣還好些,褲子可是實在不能穿。”也是沒有辦法,還是得找條裙子來才好,不然叫人瞧見了,可是對索菲亞的名聲大大不好。
畢竟公主殿下已經算是訂婚了的。
一想到這個事實,奧托就一陣心煩意亂,莫名火起。
索菲亞扭過臉去,一言不發。
大概也是太害羞了,剛才的舉止也太不像話,哪裏像是一位公主能夠做出來的舉動呢?心裏歎氣又歎氣。她向來穩重,就連母親皇後陛下也曾經說過,那麼小小年紀就如此沉穩,實在不像個妙齡少女,簡言之就是不夠青春活潑,可今天……也太冒失輕浮了。
索菲亞懊惱得不行。
奧托.裏希騰斯坦當然不明白索菲亞的心理鬥爭,隻覺得要是這樣下去,真是要鬱悶死了。
想來想去,還是說了,“那麼,我可以繼續為殿下處理傷口嗎?”接下來的,是腿上……索菲亞更加的羞澀了。
還好,因為是側著身體摔倒的,因此隻有一條腿受了傷,奧托蹲下去,為索菲亞將褲腿卷了上去。日耳曼女性的膚色是較為凝白的那種,索菲亞盡管容貌稱不上絕美,身材和膚色卻是無可挑剔的,曲線美好的小腿,就算肌膚上布滿細碎的劃痕,也覺得無比優美,隻嫌那些傷口礙眼,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了,不教她受這些痛楚。
——那麼想著,心底也是一陣激蕩,根本不覺得血汙醃臢,低下頭便吻在那樣優美可愛的小腿上,舌尖****唇下的幾道傷痕,唇齒之間隱隱有幾分血腥味,可是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那樣突兀,兩個人再度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