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夜晚……這個混亂的動蕩的不安定的夜晚,他看著久拉.安德拉西的眼睛,試圖對他的不安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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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貴族波托卡女男爵,奧托.馮.裏希騰斯坦的母親,曾經在維也納居住過相當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還十分年輕,無憂無慮,每天所要擔心的事情,無非是裙子不夠漂亮,仆人太會偷懶,約會的青年過於魯莽,諸如此類。然而在某個夜晚之後,一切便截然不同了……
那個夜晚,是否也像今夜一樣,幽暗,喧鬧,而又恍然若夢呢?
她不記得細節了,真的,就像一場夢,什麼都模模糊糊的,記不大真切。
後悔嗎?也許吧,可是每當她見到兒子那張漂亮的臉,就會覺得,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命運是個不可理喻的混蛋,你要是對他低下頭,就隻能任由他欺辱了。
所以,堅強的苔絲.波托卡女男爵昂首麵對風浪。
一個女人,最怕嫁的不如意。若丈夫是個吃喝嫖賭抽無惡不作的混賬,幹脆的死了心,也就罷了;可若是鈍刀子一般的冷淡、不理不睬,隻怕也沒幾個人能夠受得了。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她口中喃喃低語,幾乎聽不見。
身旁,她的丈夫,梯尼.馮.裏希騰斯坦伯爵冷冷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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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找到索菲亞公主的時候,她正試圖穿上奧托清理過血漬的裙子。非常的狼狽,後背****著。
門被推開了,人聲一擁而進,帶來眾人的愕然。
索菲亞驚得幾乎失去知覺,而奧托還算沉得住氣,先拿公主換下來的侍衛外套給她披上。
怎麼都算得上“不清不楚”,極其曖昧的場景,實際上不過是因為奧托決定送索菲亞去安德拉西伯爵的房間。公主衣衫不整穿著侍衛的外套固然是既不體麵,但****著背脊,無疑更加的清譽不保。索菲亞臉上火熱,羞憤之極。
一天之內,年輕的公主經受了過多的挫折。
侍從與副官們非常迅速的判斷出了狀態,馬上退出去,掩上門,一麵派人向安全屋中的兩位陛下報告。事關已經訂婚的公主的名譽,他們不敢多說一個字。
安德拉西伯爵幾乎同時到達了門外。
皇後的副官麵色難看,“首相,您暫時還是先不要進去的好。”
安德拉西皺眉:“怎麼?”他已經聽聞公主是與奧托.裏希騰斯坦在一起,難道……年輕人處事不慎,或許做出了什麼有損皇室體麵的事情也不一定。裏希騰斯坦家族也是匈牙利數得上的大家族,奧托他是早就認識的,那是個被教養的很好的孩子,雖然他的父親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兒子。
“這個嘛……”副官很為難,輾轉半響才說:“公主說了,待會才能進去。”
奧托來開門,看見門外站著安德拉西伯爵,有點吃驚,但也還算冷靜,“安德拉西伯爵,請進。”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索菲亞公主身穿仍然帶有血漬的長裙,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兒,神態楚楚可憐。
安德拉西不由得在心中歎息一聲,“公主,請讓臣護送您去見您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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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見到奧地利皇帝陛下的,不僅僅是索菲亞公主和奧托.裏希騰斯坦,還有他的父母親,波托卡女男爵與裏希騰斯坦伯爵。
弗蘭茨約瑟夫與伊麗莎白並肩站在安全屋之上的小接見廳中,侍衛們將小接見廳團團圍住。波托卡女男爵首先看見的,居然不是美貌不減的伊麗莎白皇後,而是——弗蘭茨約瑟夫!
而梯尼.馮.裏希騰斯坦伯爵的眼中,自然也不會有別人,從很久以前開始,奧地利的皇帝陛下就是他最大的敵人了。
“您好,裏希騰斯坦伯爵。”弗蘭茨約瑟夫冷冷的說。
“陛下。”裏希騰斯坦微微頷首,不帶感情的說。
“我想,您能夠來到我的麵前,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臣不明白,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閣下又何必裝作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呢?”弗蘭茨搖搖頭:“如果您還算是個聰明的人,就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如果您能夠坦承一切,或許我對您會有不一樣的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