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棚山上的白雲飄飄,橋頭堡邊的海浪滔滔,伴著隱現的漁港,聚散的桅杆讓人無限地流連;悠揚輕洄的歌聲,明明如畫的人影,爽朗歡快的笑聲,和著濃洌酒香的海鮮,滿載傳奇的花果,海中穿行的小車讓人時常地牽念。
連雲港之行,是一次偶然,也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不經意中想起,揮一揮衣袖,也能帶走幾片燦爛的雲彩。
未去連雲港之前,隻在地圖上知道它的大概位置,隻知這裏有花果山、孔望山,有海濱浴場、東海水晶,當然,最熟知的是這裏有兩本名書:《西遊記》與《鏡花緣》。雖心儀之,但無機會去之。
三月的一天,一個人在上海馬當路的新天地喝著咖啡,瀏覽著幾本時尚雜誌。手機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聲,是連雲港的新朋友打來的。說他是新朋友,是因為此前從未見過他,雖然通過好幾次電話。他是我杭州律師朋友(現在是我網站黎陽心語文室的法律顧問)的家鄉友人,因律師兄回連雲港時經常向他說起我,並將我的詩作給他過目,故而他上了我的網站(黎陽心語文室),並將我引為知交(據他而言)。幾次三番盛情邀我去連雲港,說看看花果山前的吳承恩。
得知我時在上海,連夜他竟與澳大利亞的友人從連雲港匆匆趕來,相會於徐家彙,漫步於中山路的外灘。“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江水永不休”,黃埔江邊唱《上海灘》總是讓人感慨萬千,與在浮華的深圳、寧靜的連雲港、悠閑的成都唱之心境總是截然不同。他們晚上到,淩晨澳大利亞的友人去了紹興,而他匆匆乘大巴趕回連雲港執行公務。對於他這位長期在公安係統從事警務工作的人員來說,乘大巴真是少之又少,而如此行色匆匆,僅是為了見我一麵,實在令人好生感動。
在他的盛情邀約之下,我來到了這座美麗的城市。他叫了很多各界的朋友,天天帶我四處參觀,走訪名山大川。花果山的賦詩、蘇馬灣的快艇、李汝珍的故居、海州古城的舊址、孔望山的摩崖造像、歐亞大陸橋的恢宏氣勢、田灣核電站的壯觀景象,至今仍記憶猶新。在蘇馬灣的海灘邊,有酷似海南“天涯海角”的景觀--石刻“海誓山盟”。許多即將成婚的情侶都在這裏以藍天大海為背景,拍攝婚紗照,讓湛藍的海水、奔湧的波濤見證彼此的愛情。記得當日我躍躍欲試去石前拍照,軍區的徐司令開玩笑說:“你要現在去拍婚紗照,我可以免費給你當個出租新郎,借你用用。”大家一陣大笑,笑聲與波濤聲渾然一體,更行更遠。滄海一聲笑,濤濤兩岸潮。白雲追逐著波濤,我追逐著浪潮。隻有擁抱著大海,我才能放下愁情煩事,回歸真我。人說,在真愛中最接近於神的狀態,我說,在海水中,我最接近於人(自然人)的狀態。沒有重負,沒有束縛,一切是那麼的自然,一切是那麼的灑脫。讓藍天看我的身姿,讓白雲聽我的呼喚,讓海水滌蕩我的心胸,讓浪潮追逐我的情懷。最令人心動神往,最讓人回味難忘的就是山中歲月海上心情。
他們一行人帶我去了東海縣,沐浴了溫泉,購買了水晶。與當地政府領導談天說地,如何加強區域合作,發展旅遊經濟。依我看來,同為海濱城市,連雲港無論從地理位置、曆史淵源、生態環境還是發展潛力來看,都堪比大連。但明顯在市政建設和宣傳力度上輸於大連。大連街道幹淨,建築漂亮,洋溢著濃鬱的異國風情,充盈著強烈的人文氣息。旖旎的自然風光、獨特的人文景觀,使它享有了“東方巴黎”的美譽。而連雲港更加充滿了詩情畫意。淺淺的海灣、深深的漁港、穿梭的漁舟、聚散的桅杆,竟有著江南水鄉的鱸魚之思。回首處,依稀可見周莊的綽約風姿,真是非常奇妙,這在海濱城市中是不多見的。而新歐亞大陸橋氣勢恢宏,東起連雲港,西至荷蘭鹿特丹,全長10900公裏。橋頭堡連雲港的人工攔海大壩將海水從中一分為二,蔚為大觀。他還陪我去了宋代大詩人石曼卿與文豪蘇東坡登山賦詩之地石棚山。在這裏,他竟與我對詩。我未曾料到,一個平日荷槍實彈的武夫竟有如此的文學修養,說他具有書卷氣,也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