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杯子撞在了一起,這聲音讓人感覺杯子都要碎了。林至柔說,我來說個段子,剛聽到的,新婚之夜,男的摸到女的私處,男的問女的,這是什麼,女的答,這是我的黨,男的說,我想入黨,女的說,入黨是有條件的,男的問,什麼條件,女的說,入了我的黨就不能入別人的黨,男的說,我保證做到,女的說,你不要入黨之前鬥誌昂揚,入黨後就萎靡不振,男的說,我肯定做到永遠鬥誌昂揚,女的說,最後還有一個重要條件,就是永遠黨指揮槍,而不是搶指揮黨,男的說,我考慮一下。林至柔說完大家大笑起來。戴夢平說,現在黃段子鋪天蓋地,很說明現在國民的心態,說明我們的文化已經墮落到根了。是啊,一些地方的官員,以沒有二奶而恥辱而覺得無能,而中央竟然還要製定文件強調官員包二奶要受到紀律處分,這還需要出文件嗎?用黨章來處理就行了嘛!這說明什麼?說明官員包二奶已經是非常非常普遍的現象,連學者教授出沒都帶著小蜜,我讀研的導師就帶著一個小蜜。你說,知識分子都墮落了,這個民族還有希望嗎?大家便什麼話也不說。不知不覺已經六瓶啤酒下去了,菜卻沒下去多少。來來,吃菜,別光顧了喝了。戴夢平說著把一塊牛肉塞進嘴裏。
斯堯吃了一大塊魚。斯堯說,這魚真好吃,是什麼魚?林至柔說,多寶魚,這條魚一百六十多元呢!這麼貴?那得多吃點。斯堯又吃了一大塊,滿臉的滿足。真是一分錢一分貨,貴得有理。至柔,晚上你買單,我可沒錢。戴夢平說,我來,今天我來,我剛拿到一筆稿費。林至柔說,算了吧,老戴,你那幾個稿費還夠我們的飯局?留著你自己再去買幾本自己喜歡的書吧。祝你,看了新書後再寫出宇宙學的專著,讓全國宇宙係統為你驕傲。林至柔停頓了一下又說,也讓我和斯堯為你驕傲。隻是,你快死的時候別後悔自己的人生竟是這麼度過的。哎,老戴,有女朋友了沒有?戴夢平說,還真沒有。就是啊,老戴,你應該先把寫書停一停,抓緊時間先弄上個老婆,老婆不行,先弄上個女朋友,把床先上起來,人生就這麼幾十年,按通常的時間算,你已經浪費了十年了吧,沒十年也浪費了六七年了吧,人生有幾個六七年,你再拖下去,眼睛一眨,就是三十歲四十歲了。那你浪費的時間就更多了。別到了渾身變得越來越硬牡物變得越來越軟的時候再來想這個問題那就太浪費腦細胞了。林至柔調侃地說。
至柔,你現在怎麼變得這副樣子?戴夢平有些不悅又有些不滿地說,居然會把這種事情放在桌麵上來說。簡直是。罰酒!戴夢平替林至柔把酒滿上,端到林至柔麵前。林至柔接過酒,說,老戴,我喝一杯酒不算什麼,但得說明白,什麼他媽的罰酒,我說這話都罰酒?現在酒席上的黃段子辦公室裏的黃段子都可以把你淹死,老戴,你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我就不信你們大學就這麼清潔?現在還上哪去找清潔的地方?你就生活在這麼清潔的地方?除非你老戴是個偽君子,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不敢麵對事實的偽君子。我這話都要罰酒,那全中國人民都要罰酒了。告訴你,老戴,若酒席上有那麼一位女士在,那她一定會認為我剛才那話有理而對我產生敬佩,絕不會像你腦中生出的那種感想。起碼不會認為我下流。你要認為我的話下流,這隻說明你腦子裏全他媽的塞滿了肮髒的東西。你沒看我都用了牡物,牡物,多麼文雅的兩個字。放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都絕對雞巴雞巴吊吊地用上了。我已經是非常文明的人了。林至柔停止說話把酒一飲而盡。真不明白,記者現在怎麼都變得這麼流氓?戴夢平似笑非笑地說。嘿,老戴,我這就是流氓了?罰酒!你自己該罰酒。
林至柔把戴夢平的酒滿上,喝掉喝掉!戴夢平說,酒喝掉沒關係,但也絕不是罰酒。戴夢平也把酒幹掉。斯堯起身拿起一瓶把蓋打開,把三個杯子倒滿。這幾年來,光顧了讀書,什麼也沒法多想,畢業後,忙著找工作,對其他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就是有,那感覺也變得非常失真。所以,林至柔和戴夢平在說話時他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也說不上。他倒滿酒後,說,來,讓我來敬敬你們兩位一杯酒。林至柔說,斯堯,你莫名其妙地要敬我們兩人的酒總有個說法吧。說法就是,盡管我們都是同學,但是你們要比我成功得多,你們一個是大腕記者,一個是大腕教授,我卻今天才剛剛找到個吃飯的地方。這還不該敬敬你們兩位?這麼說也有道理。來,幹了,祝斯堯在宇宙局弄個處長局長幹幹。斯堯說,至柔,你要笑話我,從中學到大學你還看不出,我哪是那塊料?林至柔說,在這個星球上,官最好當當然也最難當的就是我們中國了,就是一句話,永遠別對你的上級或者你的任何上級說忤逆的話。給你一紙任命,你的官絕對當得好好的。什麼官不官的,無聊,戴夢平說。是啊,老戴,對你來說,什麼是無聊,隻有談你的宇宙學有聊,你隻有寫你的宇宙學專著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