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凹進去的矮岩上,頭上是茂密的灌木,槍靠在右肩膀上,食指搭在扳機上,左手握著腰間的軍刺。雨聲有催眠的作用,我聽著嘩嘩啦啦的聲音小憩。
“睡吧!孩子,你該休息了。”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猛然驚醒,像貓頭鷹一樣直立著耳朵。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剛要起身,輕微的窸窣聲從頭上傳來,越來越大。人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更不會有人爬行前進,到底是什麼東西?從雜草縫隙中映入眼簾是隻灰熊,直立的身體高約兩米,龐大的身體約有800多磅,鋒利的爪子正按著地上的獵物,獠牙在上麵使勁地撕咬,不時地抬頭警惕四周。熊在捕獵的時候警覺性很高,極具攻擊性,你靠近它受到攻擊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百,即使你逃脫也隻是僥幸。一旦與熊相遇,首先想怎麼逃跑,千萬別希望徒手和熊搏鬥,除非你是大力水手。熊不怕火,害怕沒聽過的奇怪的聲音,想辦法弄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也許會嚇跑它,我在等灰熊吃飽喝足之後自動離開。
意想不到的危險時刻出現,我全神貫注地觀察灰熊進食,左手感覺異樣,原來是一隻加拉帕格斯巨人蜈蚣在我左手臂上漫步,頭上的觸須來回擺動,這隻巨人蜈蚣和胳膊的長度差不多,還好我穿著作戰服,不然,直接趴在我胳膊的那種感覺肯定會讓我神經崩潰。
我左手握軍刺,蜈蚣偏偏趴在左手,頭上的兩隻觸須不時地往衣服裏麵探路,我若把它抖掉一定會引來灰熊,不管怎樣,擺脫眼前的蜈蚣是首要,至於怎麼對付灰熊隻能見機行事。我左手稍微抖了一下,蜈蚣靜止不動,看樣子要下口,我猛地把蜈蚣甩在對麵的岩石上,手背一陣刺痛,飛身跳上矮崖飛奔。灰熊也被突如其來的我嚇了一跳,愣了兩秒向我撲來。前麵有一棵大樹,我直接跳到樹上飛快地向樹頂爬,接踵而至的灰熊撞得樹幹來回晃動。
要盡快解決眼前的問題,不然一連串的反應會致命。我持槍在手,子彈上膛,灰熊意識到了危險,拚命地往樹幹上撞,我幾次險些摔下來。
手上的劇痛讓我汗流浹背,淤黑、浮腫曆曆在目,麻木、惡心、頭暈不斷襲來。我從樹上下來,胳膊無法抬起,呼吸越來越沉重,意識越來越模糊,我褪掉袖子,割斷灌木的藤條,用嘴巴咬住纏繞在腋下防止毒液進入心髒,鋒利的刀刃刺入肉裏,汩汩流出黑血腥臭難聞。我取出子彈,把彈殼**上的卡槽放在軍刺的圓形刀孔裏,輕輕地旋轉取下彈頭,把火藥敷在傷口上,用衣服的內襯包紮好。
蜈蚣的毒液顯酸性,要用堿性的來中和,子彈的火藥呈強堿性,美國M2式槍彈裏麵的火藥足夠醫治傷口。
雨水衝刷了血腥,陽光驅走了黑暗,雨後的叢林,清新而青翠。
人沒有狼的嗅覺,沒有貓頭鷹的聽覺,沒有鷹的視覺,沒有豹的速度,沒有蛇的劇毒,人類在原始環境中生存,就得有原始的生存技能,融入其中,想把自己當什麼就是什麼。
又一個安靜的夜晚,感覺世界上隻有我一人,壓縮餅幹早就吃完,我很餓,隻要有東西從我身邊爬過,就會毫不客氣地把它吃掉。上樹掏鳥蛋的時候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的情形,沒想到兒時的嬉戲現在卻用來生存。
耳邊傳來水流聲,躍入眼簾的是一條河,上遊是高達幾十米的瀑布,景色頗為壯觀,我趴在河岸的灌木叢向四周觀察,並小心地向著河岸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