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叢林驚魂(2)(1 / 1)

我喝水時感覺對岸有人的跡象,下意識地翻滾一旁,持槍在手向對岸瞄去,瞄準鏡裏出現了一具屍體,既然有屍體,就有獵人。我的神經立即緊張起來,我沒敢輕舉妄動,太陽把樹影拉到河中央,我暴露在對方槍口下,瀑布的聲音掩蓋了周圍的一切聲響,水麵上反射的光給我最大的保護,我在對方射擊的盲區裏,對岸的亮點忽隱忽現,這說明對方瞄準有難度。我正考慮何去何從,一顆子彈飛到在眼前濺起一層泥土,我向一旁滾開,袖子和褲腿又留下兩個洞,剛喝進去的水,已經以汗的形式釋放出來。一切來得那麼突然,一切都是本能反應。

搜索,最後在六十度角的地方,發現了剛才射殺我的人,他移動得很快,隱蔽得很好,手指在瞄準鏡的調節轉鈕上輕輕地轉動著,以方便最佳視野效果。

我們幾乎同時發現對方,但他還是開槍慢了。

“啪。”子彈擊中對方頭盔。

上遊是瀑布,唯一的希望隻有下遊,與河岸保持一定的距離,我順著河流的方向移動,來到河岸相對比較窄的地方,目測大約有十米,河中間有幾塊石頭露出水麵,遊過去問題不大。冰冷的河水淹沒頭部,我被湍急的河水衝得失去平衡,身體順著河流迅速地向下漂去,速度越來越快,想回頭已來不及。巨大的水聲傳入耳中,下麵是一個很大的落差,我使出渾身力氣想遊向對岸,可湍急的河水把我所做的掙紮忽略,效果微乎其微,眼看就要墜入幾十米的深潭,就在身體失重的瞬間,槍帶被東西掛住,身體懸空,真是命懸一線,我拚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使出所有力氣往上爬,巨大的水流傾瀉進口腔,長時間的憋氣和嚴重的缺氧讓我感到頭暈和嘔吐,隻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用腮呼吸。我感到孤獨、無助、無奈,就像心髒被人挖出來,而我卻還活著,血被人抽光,而我還沒倒下,以前就有這樣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卻更加強烈。

終於,那根稻草承受不住巨大的水壓和體重了,我的身體隨著湍急而下的瀑布飛速下落,如飄浮的羽毛那樣輕鬆,自己真的很渺小,大自然裏任何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要我的命,該做的都做了,唯一的遺憾是沒死於戰火,而是死於瀑布。背後巨大的衝擊能把五髒六腑震出來,巨大的慣性讓我身體急速下沉,我隻能本能地做著反應。當我呼吸到第一口空氣時,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求生的**再次燃起,我雙手接觸到岸邊的灌木,再沒任何力氣往上爬,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活著真好。

活著比死難,活著要麵臨更大更多的考驗,而死隻不過一瞬間的事。我把濕透的衣服掛在樹枝上,剛才還是命懸一線,現在我卻一絲不掛地享受著美好溫暖的陽光,傷口還隱隱作痛。我把槍拆開擦幹淨放在一旁,子彈、軍刺,所有物件都要晾曬,忙活得不亦樂乎,看來今晚要在這裏度過了。

人是動物,就會有獸性,嗜血、殺戮、殘忍,這些在人類進化的過程中慢慢地被隱沒,一旦激發出來,人和動物就沒什麼本質區別,環境能改變一切,而人也在被改變的行列裏,真正回到大自然,道德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有優勝劣汰,這是硬道理,是自然規律,沒人能改變,所以我們隻能適應。

遠處傳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很恐怖,我不敢做長時間逗留,趕緊消失在叢林深處。這個叢林太神秘,太陰森恐怖,人類不屬於這個地方,我要盡快離開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