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如風
黃沙如海
楚國邊境便是這樣的一片黃沙之地,說來也怪,這楚國的鄰國邊境便是這片沙漠,兩國隔著一個天然的屏障,這沙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普通馬匹一天工夫便能穿過,即便是不行,帶上足夠的水糧花個兩三天也能穿過。
楚國勢強,曆經三百年已是鼎盛時期,端的是第一大國了,而這樂正國,本是小國,每年都要送上供奉,以示和平,樂正國的前一代國君,乃是當世豪強,文韜武略無所不精,他勵誌圖強,短短時間內就將周邊小國納入其版圖之內,實力猛增,隱隱有追上楚國之貌。
楚國朝廷一時恐慌,但楚國國君卻是個草包皇帝,認為蠻夷之輩怎能與天朝大國相比,派些軍隊駐守邊境一下便可,用不著興師動眾的攻打樂正國,勞民傷財會傷國之根本。
說來這草包皇帝卻是個老好人,對百姓之好在曆朝以來也是極為少見的。
於是這沙漠上便出現了一個楚國駐軍,樂正國發現楚國開始在邊境駐軍,便立即派使者攜樂正國公主出使楚國以示友好,每年的供奉也是有增無減。
但是兩國之間的和平並未堅持多久,樂正國便開始在邊境駐軍數目一年比一年多,五年時間集齊四十萬的部隊,開始了拓土之戰。
但是楚國此刻正值巔峰,雖然國君有點缺點,但基本上是個好皇帝,加上楚國之內更是人才濟濟,很快便將樂正國打了回去,楚國和樂正國從此勢不兩立,兩國剛經過大戰,皆受損不小,論回複力,楚國底子之厚,樂正國這個暴發戶是拍馬也趕不上的,經由二十年,兩國之間雖無大戰,但是小戰連連,幾乎是隔三差五就來一次,而地點便是這個沙漠。
“將軍,樂正國又攻過來了。”一個剛從馬上下來的小兵氣喘喘籲籲的說道。
“是樂正國的死營嘛?”一個滿嘴絡腮胡子身著威武鎧甲的中年男子坐在席上問道,隻是這男子眼睛迷離,估計也是剛被吵醒。
“是的,是樂正國死營軍...”
“即是如此,按照以往的方式就行,派頭子營去。”說完又是哈欠連天,看來是晚上娛樂過頭了。
“隻是...隻是...有點奇怪。”小兵唯唯諾諾低下頭。
“奇怪?有何奇怪的?”男子著實困得緊,捂著嘴打哈欠的嘴,不耐煩的問道。
“稟報將軍,此次死營軍比之往前多了三倍多的兵力,屬下唯恐有詐。”
三倍?是多了點,莫非樂正國近年來惡人太多了,都給送到死營了。將軍心中疲倦,懶得多想,朝小兵一揮手,“就按我說的做,下去吧。”
這樂正國死營就是犯了極大罪惡的人被送到這裏做炮灰的,這裏環境極差,飲食也差,更是連一個醫生也沒有,若有人得了病,就要自己咬牙扛,扛不過就被扔到營外遭豺狗鷹鳩的啄食,抗得過算是老天保佑,死營的死亡率極高,基本上是打一場仗就會死七成的人,就算有了軍功,也會被上司奪取,在這裏沒有同情,沒有友情,沒有友情,有的隻有活下去的yu望。
而楚國的頭子營和死營是一樣的,隻是名字有所差異而已。
這是外人對死營的認識,他們隻認為死營中必是窮凶極惡之輩,即使全部戰死也是死有餘辜,沒有人會同情。
但是長弓不這麼認為,長弓是個孤兒,是被死營中的人撿回來養大的,在長弓眼中,每一個死營的人,都是親人,每每看到死營中有人出戰,心中辛酸,長弓沒有辦法,他隻能默默祈禱,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每一次的戰爭,都會讓死營空出很多床位,然後再看見很多人進死營,再死亡,再補充,不停的循環,心痛,辛酸,直至麻木。
長弓如今已是十五歲了,他必須上戰場了,十五歲之前,他一直都被死營戰士維護,即便督軍來,也被十五歲方能入伍的囯律所抵。
明天,明天便是長弓的第一戰,這第一戰,他必須要存活下來,他不能成為沙漠中的一粒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