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土黃色軍裝的戰士們一聲嚇住了,醫院此時隻剩下輕微的哀嚎聲。

一個白大褂醫生這時過來了。

“長官你好,我是陸軍總醫院的院長譚斌文,正在救治傷員,能請你們到院外去嗎,有相關的交接事宜,要讓我們的醫生護士完成工作再說。”

戰士剛想說什麼,一個幹部模樣的黃軍裝的人來了,攔住了想要發作的戰士。

“你好譚院長,我們是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的,今日奉命正式接管陸軍總醫院,您可以先指揮救治傷員,稍後我們再來談具體的接收事宜。今天我們來是我們需要收繳在院被俘人員的槍支,您看可以讓我們的戰士先巡查周邊的情況嗎?”軍官詢問道,見此情況,譚斌文隻好允許,隻是叮囑了一句話:“可以,請不要過分幹擾醫院救治秩序,請您向您的上級長官彙報,我們總醫院的醫護人員,必須得到保護。”

“這個請您放心,我們會馬上派出衛生人員,協助醫院恢複救治秩序。”軍官仍舊不卑不亢,對院長譚斌文說道。

不一會兒,秩序就肉眼可見,慢慢恢複了。

隻是韓忠岩還是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了這個時間點。

滬都解放的日子,自己還在車裏,怎麼就突然到了七十多年前。

“解放軍同誌,您看看住院名單上有沒有韓晏傑這個人。” “韓晏傑、韓晏傑在嗎?”跟在解放軍戰士後邊兩個穿中山裝模樣的人正在找人。

韓忠岩一臉懵,莫不是在叫我?

一個正在找的人這時看見了他,“晏傑,晏傑!”

“老郭,在這兒呢!”

叫老郭的人此時也從問診台聽聞呼聲,同正在找人的人會合,朝著韓忠岩走來。

“真是叫人一頓好找!小韓,總算找到你了,看你的樣子,總算沒啥大問題,跟我們走吧!”老郭這時準備攙著韓忠岩往醫院外走。

“等會兒!”韓忠岩掙開手,“我還沒弄清楚我這是在哪兒,你們倆又是誰啊!”

“小韓,你這是咋了?我是老郭,郭全一啊!咱們得趕緊回造船廠了,部隊已經跟滬都特委完全接管廠子了,好在白狗子們埋的炸藥都被你清理出來了,廠子沒事了,誒,走吧走吧!”說著就把韓忠岩背起來,往外走。

“等等等等,誒誒誒....痛!”韓忠岩來不及反應,已經被背到醫院外,正有一輛美式CCKW軍用十輪卡車,車上有四五個人正在等著。

“老郭!怎麼用了這麼久?你輕點兒,別把小傑摔著了,來!”一個五六十歲的知識分子裝扮的老者,此時埋怨眼前的老郭,說著搭把手把韓忠岩抬上車。

“走吧,回廠去!”汽車此時發動,路上晃晃悠悠,往船廠的方向走。

韓忠岩被眾人按在車上的擔架上,隻能看見天空。想起身看看周邊的情況,被老者按下:“小傑,躺下!你想幹什麼?腦袋的傷還沒好,好好休養,回船廠我再跟你說說外邊的情況!”

“您是?”韓忠岩疑惑,不知道他是誰。

“這孩子!腦袋被白狗子打壞了,唉!”老者歎氣道。

“哈哈哈哈哈,付老師,先別問了,誰腦袋上挨上一鐵棍都會蒙圈的。咱們還是趕緊回去,部隊派了代表接管廠裏了,咱們總算保住了廠子,估計這兩天司令員他們會派人來全麵接管的,小韓回去休養比在醫院強!在咱們身邊,你跟你徒弟可是設計師!咱們廠的寶貝,不能出問題的!”老郭哈哈大笑,安慰付老師說道。

“也隻好如此了,這孩子父母把他托付給我,不來接他,我婆姨跟兒子姑娘隻怕是要扒了我的皮。先回廠,廠裏反正是有部隊在!”付老師也隻好作罷,看著韓忠岩,無可奈何的笑道。

韓忠岩見此場景,更加蒙圈。

車開了半個小時,從城裏開到了船廠,韓忠岩這時被抬下來,往廠區宿舍走,海麵上滿目瘡痍,船廠也差球不多。

留存下的軍艦都遭受了撤離的軍艦的炮擊,沒有武裝,好在工廠的設施都基本保存下來,稍加動手就能完全修複。

“小韓接回來了!”工人們爆發出歡呼聲,這時來了幾個手臂戴紅十字的醫護人員,把韓忠岩往宿舍區的他的房子裏帶,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

“這幾天安安心心養傷,部隊接管了廠區了,正在排除剩餘的爆炸物,你放心吧,經理留下來,我都沒想到,他也是咱們特委的人!”付老師安撫道。

“哦哦!”韓忠岩在床上應付著回答,“老師,我從醫院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到現在都很模糊。”

“別著急,等秩序一恢複,咱們就要幹大事了,咱們中國的海,要有強大的海軍海防!生產要恢複,但是,你爹把你托付給我,你這次在廠區組織鬥爭受了傷,我實在對不起你爹,先好好養身體,別想那麼多,你會知道發生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