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清水嗎？”
“我們這是茶鋪，清水約摸是還有一些。”
幾十年來，江湖紛爭，廟堂也是烏煙瘴氣，百姓明麵上富足安康，但何嚐又不是隻捧起那高高在上的幾個人？哪裏還有清水可言？
“客官裏麵請。”
什麼清水不清水？分明是接頭的暗號。
內屋，簡潔至極的裝飾，少了奢華，但是卻顯得極為典雅。
鬥笠男始一進門，撲通跪下，他甚至沒有抬頭看看屋內是何布置，有何人在，低沉道：“地閣六路主事彭輝，見過二長老。”
地閣，除了地閣內部成員，知道它存在的活人，不超過一隻手數，一個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隱秘到令人害怕的組織。曾經有一個吏部官員，叫做江劍心，被認為是百年一遇的斷案奇才，世人皆傳，世上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他為官，也是為了方便破案。江劍心的武道修為，也一騎絕塵，使人難以望其項背，笑話，一個破案高手，沒有點斤兩，早就不知身死何處了。而這樣一個天才式人物，卻在一個雨夜死在歸府途中，隨他而死的，還有二十多個頂尖捕快。這個案子，成了王朝內近二百年來最大的懸案，因為死的本身就是一個破案高手，而死者的傷口奇形怪狀，似刀非刀，也不是劍，吏部的官員哪一個不是見過了千千百百刀傷劍傷，斧頭，綾繩，銀鉤，鐮刀，錘，棍棒，箭，掌，毒針，暗器，迷藥，戟，戈，矛，槍，都不是，而更讓他們費解的，這種傷不止一種，總結一下，一共二十多個人，傷口共有六種，到現在，這樁懸案最大的進展便是大致認定出手的有六人。
隻有地閣內部當年參加那次劫殺的人知道，那次出獵的，有十三人，這是所有的暗殺中出獵人數最多的一次，真正出手的，就是六人。而這所有的一切，僅僅因為那個奇才隱約感知到了地閣的存在，當時江劍心也僅僅是有這麼個感覺，因為他自己這個天才，對此也一點頭緒線索都沒有，而僅僅是這樣，也讓地閣動了殺心，結果就是出手的六人中僅僅一人被那個漩渦中心的獵物用精鋼刀戳破了袖子，而獵物無一幸免。他們出獵，沒有一次不是全勝而歸，對他們來說，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進展如何？”
“回長老，那燕雲本就精通易容之術，更擅長氣息掩匿，而他本身的武功——。”
“我是讓你來誇他的？”
“啊，屬下知罪，懇請長老責罰。”
“進展如何！”屋內人聲音雖不洪亮，卻刺得彭輝耳膜生疼。
“回長老，燕雲在叛出玄閣後三日，也就是七月十一，曾在壽陽一帶出沒，到八月十三，我的人曾在黎城見到過疑似燕雲的人——”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月來還沒有確定他到底在哪裏！”頓了一頓，“彭輝啊，你是我引見入閣的，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希望這次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彭輝鬥笠下的頭深埋進地裏，一直不曾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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