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過山口後,青藏公路由青海進入西藏,一路下行,按說海拔低下來後,高原反應的症狀應該有所減輕才是,可是車到安多縣城,我竟然在這裏也開始頭痛不已,有種鋼筋插在腦後的感覺。
我的第一次高原反應,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此後再上高原,再到西藏,我再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感受。那是一種昏天暗地、生不如死的痛苦,難以形容。司機看到我們三個人都麵如土色,無奈,加大油門從安多趕往那曲,沿途那旖旎的藏北羌塘高原風光,我們都無暇顧及。
車到那曲,停車休息時,剛打開車門,我們就沿著一條小小的河溝哇哇嘔吐起來,我在一邊,秋霞在另外一邊,無可奈何地相互笑笑,麵色慘綠。而曾強幹脆躺在車上,已經下不來了。原計劃要在這裏吃晚飯,可是我們都吃不下,最後秋霞跑到附近醫院買了一盒葡萄糖口服液給我們灌了下去。司機問我們要不要在那曲住下,左思右想,我們還是決定當晚趕到納木錯。
嘔吐之後,喝完葡萄糖口服液,頭痛症狀有所減緩。我們相互鼓勵,開始講一些並不怎麼能讓人發笑的笑話,說一些並不怎麼動聽的故事,但是,這樣的安慰在那樣的行程裏還是起到了莫大的作用,情況慢慢又好了起來,趕到納木錯時,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看守大門的值班員已經跑到外麵喝酒去了,還自然而然地讓我們節省了門票。而在翻越納木錯邊的念青唐古拉山口的時候,我似乎沒有再感覺到來自高海拔的壓力,雖然後半夜,我們睡在湖邊的黑帳篷裏,又開始頭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