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喜歡這個嫂子，秦芬生怕兒媳婦等著急，氣得踹她一腳忙笑道。
“行，孩子在旁邊嗎？我和他們說兩句話。”
祖孫仨聊了幾句，秦芬心情有所好轉，掛了電話，沒好氣瞪了眼對麵的父女倆。
二人都雙手揣著兜，並排杵在供銷社外麵，聳著脖子，留個大腦袋盯著她。
越看越來氣，她付了錢出去就開罵。
“什麼德行，讓你們說句話半天放不出個屁！”
父女倆對視一眼，扇著一對大耳朵，全當沒聽見。
秦芬過去指著孟德就開罵，“幸好岸廷隨了我，要是隨你，現在不知道在哪兒當啞巴。”
孟德被罵習慣了，在家也是媳婦指揮，她離開這麼一陣，他慣不自在。
現在聽她這麼罵，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他也不生氣，憨厚地笑了笑。
“說啥說，等過年叫他們都回來。”
秦芬氣笑了，“喲，這麼有本事，剛才咋不吱聲？”
孟小慧一路上都不知道在想什麼，見老媽罵完，趕緊湊到她身邊瞪著對大眼睛嘀咕。
“媽，我不想去城裏，那個沈佳柔瞧不起我，我去不是自討苦吃嗎？”
秦芬氣得一巴掌拍她身上，疼得她連退兩步，捂著胳膊怨氣衝天。
“什麼沈佳柔？那是你嫂子！我告訴你，你嫂子現在可不一樣了，人家有本事還會賺錢，你過去多學著點。”
孟小慧才不信，沈佳柔畏畏縮縮的，走路都沒聲。
就她這樣還狗眼看人低呢，真有意思。
“我讓你過去你還不知道啥意思？你都二十了，還沒人來說媒，正好去找你哥，讓他給你尋摸尋摸，他那麼些個戰友，介紹個靠譜的給你。”
孟小慧聽到這臊了個大紅臉，壓根都不敢抬眼看。
“是我不想說嗎？是人家看不上我。”
秦芬也想不明白，她這閨女不算差啊，咋就沒人說親呢？
她兒子還是軍官，軍官的妹妹還愁嫁？
一不小心，還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孟小慧大眼裏滿是愚蠢，她也跟著匪夷所思，嘟嘟囔囔。
“對啊，不應該啊。”
旁邊默不作聲的孟德掏出旱煙卷巴卷巴抽上，神神在在地掃了眼母女倆。
唉，他這女兒，難辦。
——
休息兩天，沈佳柔沒找到房子，打算邊收破爛邊問問。
一大早，她買來早飯後自己先吃，孩子們的放鍋裏熱著，披上外套準備出門。
聽到動靜的孟岸廷趕緊單腳跳著出來，由於太著急，連外套都沒穿，身上就秋衣秋褲，乍一看有些滑稽。
“你要出門了？”
他拉開門靠在門口，看去的眼神還有些忐忑。
沈佳柔一臉莫名其妙，點點頭。
“不出門在家杵著幹嘛？早飯我已經放鍋裏了，你要是餓就先吃，要不就等孩子們再睡會兒叫起來一起吃。”
孟岸廷掃了眼廚房，沒想到她考慮得這麼周到。
換個舒服點的站姿，他表情有些為難。
“你走了，就讓我和孩子們在家裏？”
沈佳柔不明所以，“不然呢？我把孩子們帶著？”
孟岸廷支支吾吾，說不出心裏的意思。
“我才回來這麼兩天，孩子們和我都不是很熟，你走了到時候他們哭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