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深夜微涼的晚風之中,隻有這帶著淡淡酒香的味道會讓他安心。
柳玨眼看著局勢越來越難以控製,再遲疑下去,自己就要被吃幹抹淨了。
這種時候就是比誰更不要臉的時候了。
他手指往下毫不猶豫的捏住了男人的命門。
隻這一下,亓白便招架不住。
他忍耐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痛苦的呻吟。
“你好大的膽子,差點廢了孤。”
柳玨從腰間摸出一顆藥,放入自己的口中,在眼前之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仰頭吻下。
唇上覆蓋上一片冰涼。
苦澀的藥物順著唾液流入亓白的口中,在喉間蔓延。
亓白推了推,不僅沒有推動,反而被柳玨用力的扣住脖頸。
他們一個坐在石桌上,一個站在石桌邊。
月光在他們身上停留。
口中的藥物盡數被亓白吞噬殆盡。
柳玨舔著對方的唇,手微微用力,便將人壓的更下。
他看著對方迷離的眼神。
水霧讓這雙銳利的眼睛變得溫和。
朦朧中著雙眼倒映著他的身影,好像天地之間,這人隻能看到他一入。
他鬆開一隻手牽住對方的手,引導著五指相扣。
他們的身軀無限接近,他們的胸膛同頻跳動。
他們就像是契合無比的戀人一般。
亓白呼吸有些不暢,他低低的喘息著,胸膛不斷的起伏。
柳玨從石桌上跳下,將對方緩緩的放在石桌上。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眼前之人緊皺的眉頭,手指在那川字中間點了點,然後滑至眉尾,又在微紅的眼角停留,他低頭輕輕的吻過。
之後手指輕輕的往下,劃過棱角分明的下顎,落在鎖骨處來回細細的廝磨。
“殿下……”
他的聲音纏綿婉轉。
猛然聽到這兩個字,亓白身體一顫,眼眶溢出幾分濕潤,睫毛濕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打濕一般。
柳玨見此情形,眼神暗了暗。
手指還要動,就被一口咬住。
亓白此時眼神有著幾分清明。
柳玨與之對視,手指任由對方咬著,即使鮮血順著唇瓣的縫隙流出,他也不曾退縮,反而動了動手指,撩撥著對方。
亓白吐出手指,眼神狠厲地說:“沒有人能對孤做第二次!”
柳玨看出來了眼前之人地色厲內荏,拿藥就是頭牛用了也會失去力氣。
他抬手將手指上地牙齒印遞到月光下。
“殿下牙尖嘴利,咬得臣好疼……”
亓白舔了舔唇,染上血色的人唇瓣在月光下像格外的妖異。
像是在等著食人精血。
柳玨低頭,不顧眼前之人的想法隻是用力的吻著。
像是神在沉淪。
在墜落。
不顧一切的狂歡。
亓白仰頭咬住了柳玨肩膀,像是對待仇人一般,帶著狠意,咬得鮮血淋漓也不曾放開。
本該會難受的,可他的身體像是習慣了一般,在眼前之人的誘哄聲中,一遍遍與之共赴沉淪。
他隻有緊閉上雙眼,任由滾燙的淚水滑落。
柳玨身體一頓,低頭看到手掌之中的淚水。
晶瑩剔透的一顆,圓滾滾的,灼熱的燙傷了他的手掌。
“怎麼又哭了。殿下越發的愛哭了……”
他低低的歎息著,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感慨。
亓白緊閉著雙眼,隻有那微顫的睫毛透露了他的情緒。
“孤要……要殺了你……”
“要誅你九族……”
“要將你千刀萬剮……”
他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嗓音嘶啞,語不成句。
他一邊唾棄,一邊想留住。
他的前半生在腦中劃過,像是走馬觀花。
喜也好。
怒也好。
痛也好。
歡愉也好。
好像一切都未曾向他想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