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一地的溫柔,讓眼前之人遍布寒霜的臉龐顯出一絲溫柔。
對。
溫柔。
亓白一雙眼睛散開戾氣,壓下冷意之時最是好看。
可偏偏從柳玨見到這人起,這人眼中的陰沉越發的濃重,將這雙好看的眸子壓的越發失去顏色。
隻有此時,此刻,動情之時。
那雙眸子中隻有柳玨一人的身影的時候,最是動人。
“柳玨……柳玨……孤不重民聲,眼中卻容不下沙子,若是……唔……若是讓孤知道你廝混,孤定會殺了你……”
每到歡愉之際,亓白都會說一項柳玨可能會犯的死罪。
柳玨聽著,卻也隻是聽著。
他明白,自己的任務與亓白這個人本就是相衝的。
他們現在就像是戀人一般抵死纏綿。
來如卻也能如同仇人一般恨不得殺掉對方。
“殿下放心,不會有讓你殺我的那一天。”
你會死在那之前。
柳玨在亓白喊道到精疲力盡之時終於也是收了尾。
藥效過了之後,亓白將手放在臉上,遮住了表情。
上次還是在房中。
這次……
柳玨整理了衣服,將亓白本就鬆散的衣領稍稍拉了一下,遮住了大片好春光。
“殿下禁足,不用上早朝了,否則這早朝是要趕不上了。”
他一雙眸子顏色各異卻都如美玉般通透,隨著調情的話語落下,眼中閃現了難得的溫柔。
亓白任由自己靠在柳玨肩頭喘息著。
他嗤笑幾聲。
“希望如你所言,若是讓孤得知你如那些人一般,孤便活煮了你。”
他說著手指在柳玨的脖頸處滑動,見到那顆滾動的喉結,便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一般,上下推弄著。
柳玨被弄得煩了低頭又是一陣親吻,直叫亓白暈頭轉向,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柳玨將人抱起來,回到寢宮的路上叫人備了熱水。
很快便有人來叫。
柳玨本想再抱亓白沐浴,誰料亓白一手揮開了柳玨,自己站了起來。
柳玨都不得不佩服夕顏這種毒。
夕顏是一個種類的毒的總稱。
就像斷腸草,不單指一株草,而是有很多毒藥都被叫做斷腸草。
讓人虛弱的癱在床上活到九十九,還是健康的活到三十。
這是個很難的選擇。
亓白負手走入浴池,白煙嫋嫋,讓人模糊了視線。
柳玨將腰帶搭在屏風之上,脫掉外袍,脫到裏衣之時,他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浴池中的人。
那人已經靠著浴池邊緣閉上眼睛,熱氣熏得人肌膚發紅。
他幹脆脫光了衣服。
“砰!”
飛快的跳入了浴池,激起水花無數。
亓白隻瞧了這邊一眼,便速速站了起來。
他抬腳往外走。
“泡了一下就走,不多洗洗?”
柳玨盯著那翹臀,心想還沒有洗幹淨,不會生病吧?
到時候想起來又要抽他。
亓白目露戾氣,側頭刀了柳玨一眼。
“不了,使者好好泡泡。”
最後幾個字越發的咬牙切齒。
柳玨目露不解,他沒有惹任何人,這人這麼說生氣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