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脾氣的。
他決定不給亓白上藥,要讓這人慢慢的好,以報上次關押他之仇。
慢慢洗了個澡,他腳步輕快的回到太子臥房。
一進門便見衣著不整的太子背對門口躺著。
柳玨上前,長腿一伸跨過亓白腰身,來到床內。
亓白半閉著的眼睛睜開,一道銳利的光芒如刀子般直射到柳玨眼中。
柳玨掀開被子往裏麵躺。
“殿下不休息?”
亓白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毫不猶豫的轉身。
“呲~”
柳玨耳朵動了動,他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那是亓白的抽氣聲。
“很痛嗎?”
亓白閉上眼,實在沒有心思理這人的明知故問。
“上次你痛了多久?”柳玨回憶起上次,他下暗牢不久,亓白便來審他。
看那要殺要刮精神頭十足的樣子,他以為在夕顏的作用下,這種傷口很快就好了。
亓白聽到這個問題就壓製不住心中的殺意。
多久,三天。
以往行軍打仗,再重的傷都受過,不是不能忍受這點傷,而是難以啟齒。
柳玨心頭動了動,俯身捏起亓白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
這個吻繾綣纏綿讓亓白產生了自己是世間至寶,被人嗬護在手中的感覺。
若是遇到柳玨用強,亓白肯定是強硬無比,但像是這樣的溫柔小意在另一個男子身上出現,真是罕見。
他任憑本能向上死死勾住柳玨的脖頸,雙目逐漸升起水霧,眼尾泛出薄紅,指尖顫抖著收緊,在肌膚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柳玨嘖了一聲,從三六那裏拿出一顆藥丸。
白白嫩嫩的丸子狀藥丸,大約有三根手指頭那麼粗。
待藥丸被用掉之時,亓白劇烈的掙紮,一雙鋒利的眸子狠狠的盯著柳玨,像是要將人吃掉。
“你放肆……竟然還想給孤下藥……啊……”
柳玨眼看著放藥的行徑被製止,單手製住掙紮的人,單手控製藥,輕聲哄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藥是對身體好的,不是之前用的那些。”
“就算不是……也不能如此……”亓白羞紅了臉。
本隻想小意溫柔一番,沒想到又被算計。
柳玨無法,隻能輕聲哄著,語氣軟的像是棉花。
隻有這樣才能驅逐亓白的抗拒,讓他的身體放鬆,上藥才不會遭到抵抗。
上完藥後,亓白感覺更加的別扭了,異物感讓他怎麼樣都無法入睡。
柳玨就在身後,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腰,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漸漸的藥物被吸收,發揮出了作用。
呼吸聲漸漸平穩。
亓白進入了這些日子裏唯一的好夢中。
次日。
柳玨先醒。
他看向身邊,這個平日裏無論發生什麼,都隻睡兩個時辰的人,現在呼吸平穩有力。
他翻了個身,拿著發絲輕輕的放在對方鼻子之下,呼吸打的發絲上下浮動。
他壞心眼的用發絲刮著對方鼻尖,看著那高挺的鼻子一聳一聳的。
“啊切!”
亓白眼睛還未睜開,反手抓住了正在使壞的人。
一雙如狼般的眸子帶著淩厲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