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身邊之人是誰後,亓白的眼中的淩厲化逐漸消散。
“你這廝,得寸進尺,竟然敢打擾孤休息,小心孤砍了你的腦袋。”
柳玨臉上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澈,配上那一雙顏色各異卻透亮如同寶石般的眼睛,真真是如狸奴一般無二。
亓白眼底一片幽深,指尖置於那雙異瞳之下,輕輕摩挲,頗有些意動。
這樣好看的眸子,是該好好藏著才對,怎可置於外間,讓那些俗人看了去。
柳玨察覺到幾分危險氣息,來源於身邊之人。
要說怪還真是怪,剛剛還在抵死纏綿,沒多久就對他露出了殺意。
“殿下殺了我,可就沒有與殿下如此契合的人了,特別是在床上。”
他越說到後麵聲音壓得越低,少年人故作深沉的嗓音,帶著別樣的風情,讓本就意動的年輕太子身體一片火熱。
柳玨伸手製止了眼前這個人下一步的動作。
“殿下時候不早了,我餓了。”
他摸了摸亓白塊塊分明的腹肌,指尖曖昧的停留。
“用膳吧。”亓白握住腹肌上的那隻手,然後仍開。
仿佛剛剛的情動隻是黃粱一夢,他依舊高貴,不將任何事物放於眼中。
柳玨抬起被撇開的手瞧了一眼,語調陰陽怪氣。
“呦~薄情郎,今日倒是見著了。”
亓白合衣的手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真是無情。”柳玨也收起了漫不經心的表情。
……分割線。
用過晚膳之後柳玨在東宮瞎蹦躂。
看著一水的假山奇石,胖乎乎的鯉魚悠閑的往石橋之下遊。
他翹著二郎腿瞧了一會兒,見太陽越來越大,便拍拍手離開了。
要說什麼地方最舒服,那肯定是太子常在的地方。
比如臥房。
柳玨就往那邊去。
去之時未見到亓白,他就一個人這裏摸摸,那裏看看,時不時的瞧一眼守在門外的人。
最後他走到了窗戶下。
“這窗戶開的好。”
坐下之後,從窗戶往外看去恰好是海棠的一部分,正是這一部分像是被窗戶框住的畫作。
窗戶之上已經沒有擺東西,他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妥。
最不妥的便是頭頂那兩個金絲打造的籠子。
精美異常,掐絲纏花,寶石作配。
“籠子裏的不放點什麼嗎?”
例如鳥?
他問的是門外守著的侍衛。
兩個侍衛目視前方,身形不曾有任何動彈。
就在柳玨以為不會有人回答他時,其中一位出聲了。
“殿下月餘前曾養過兩隻雀鳥。”
柳玨的視線從籠子上移開,他挑眉想起了被囚於暗牢的時候。
“哦~死了。”
“可惜了。”
他信步走到那名搭話的侍衛跟前。
寬肩窄腰,就是臀比起他們主子要差了點意思。
劍眉星目,臉上隱約可見傷口愈合後淺白色的痕跡。
“你叫什麼?”
柳玨仿佛是不經意間的問詢,一雙眸子清澈無比。
那侍衛靜默了幾秒:“一葉。”
“一葉障目的一葉,我記住你了。”柳玨輕笑著,聲音清朗。
我記住了你了,這句話讓一葉的胸腔狠狠一震,他猝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