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過去三月。
這日,柳玨坐在窗沿之下靜靜的瞧著海棠花的落敗。
無數的花瓣埋入泥土之中,被蟲蟻啃食,最後與淤泥融為一體。
這棵會要了亓白命的海棠樹,現在又成了能救人命的寶貝。
亓白現如今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就像是一種子從壯實的嫩芽,成長為了參天大樹,這種身體達到極致的強壯也帶給了他極致的體驗。
就比如床榻之間。
柳玨的身後一道熟悉的影子落下。
他一邊回頭一邊說:“今日太子隻休息了一個時辰。”
亓白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裏衣和褻褲,肩上和胸前的肌肉十分的飽滿,身形線條流暢強健。
八塊蜜色的腹肌透著布料若隱若現,隨著呼吸略微起伏。
柳玨見此喉頭滾動,伸出五根手指遮擋住眉眼,隻是那手指間的縫隙就如同裂穀一樣寬。
罪過罪過。
他心中默念清心咒。
再這樣誘惑他,他就要被榨幹了。
“殿下可知現在是何時?”
亓白自然是知曉的,可他不畏寒,反而越發的覺得身子發熱,就像是有一股火在燃燒,燒的他躁動。
“現在倒是有膽子敢奚落孤。”
柳玨挑眉,大喊冤枉。
“我不是在奚落殿下,隻是就事論事,現如今正是微寒之時,殿下不知冷熱也該多注意身體,免得再雪上加霜,到時又要責怪我看護不力。”
他站起身,幹脆的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間的風景,也將那冷氣隔絕在外。
亓白勾唇不語,牽住柳玨的手將人引至床榻。
柳玨承認這很誘人,但是他拒絕。
“殿下,現在是午時。”
亓白唇角弧度不變,將人安置在床邊,然後躺在了柳玨的雙膝之上。
“滿腦子的汙穢。”
柳玨聞言,不怒反笑。
“比不得殿下美名在外。”
他的手指穿插入亓白的發絲,動作溫柔無比。
那雙修長的手終究是落在了眼前之人的太陽穴上。
他看著這人眼底淡淡的青色,心中歎息。
毒藥能讓人身體和精力在短時間內達到巔峰,但身體衰敗的跡象已經開始顯現。
就像是花,開到最燦爛時便是凋零之時。
亓白舒服的眯著眼睛,眼皮上下打架,聞言卻還是低笑了幾聲。
“吃醋了?”
柳玨手指一頓,一時無話。
幹脆就這樣緩慢的按摩著。
房中不知道安靜了多久,久到柳玨的手酸了。
他甩了甩手,扭著手腕垂眸打量著這人的睡顏。
亓白隻是淺眠,因著精力旺盛,他已經許久不能深睡。
這樣明目張膽的打量已經足夠,讓他清醒。
他卻不想睜開眼睛,他能感受到注視著他的人目光中帶著惋惜。
這不是他想要的。
“孤身體如何?”
柳玨聽著這宛若夢吟的話語,隻沉著聲音道:“殿下正值壯年,便不要去想那些還未發生的事。”
改變不了的事,便不要想了。
“這種謊話,也隻有你敢跟孤講。”亓白低笑低聲,聲音中逐漸染上嘲諷。
“孤如何什麼都不想,他們要孤死,他們就要死在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