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之中牽扯出往事,說劉家貴女在出生之時便有道士算過一卦,說其命格貴重,有母儀天下之相,隻有皇室中人能壓其命格,若是嫁給尋常人家隻會害人害己,聞言太子妃徹底放下心中芥蒂,理解父母,提攜劉家,與太子恩愛白頭。”
宮女落下最後一個音時已經有些嘶啞,也不敢大聲的咳嗽,隻能看著柳玨,希望能離開。
柳玨緩緩睜開眼睛,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瓜果。
“口渴了吃點瓜果潤潤嗓。”
宮女有一瞬間的怔愣,她高興的點點頭,捧著瓜果兩個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柳玨。
“使者真是個好人。”
柳玨眯著眼睛,淺淺的笑著看向身側年紀不大的人。
“給你一口吃的就是好人了?”
這話聽著就好笑。
宮女咽下口中的水果,汁水潤了潤嗓子。
“使者不同,總是笑著,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冷著張臉,好凶的。”
柳玨嘴角往下壓了壓。
“原來是這樣。”
“你叫什麼?”
“奴婢盛春。”
“年紀這樣輕,怎麼想到東宮來,殿下整日冷著張臉,動輒大殺你就不害怕?”柳玨無聊的逗著。
盛春睜著大眼睛,轉著圈。
“別想了,想不出來我也不為難你。”柳玨也不是非要聽個奉承的話。
“使者是在跟太子殿下生氣嗎?”盛春一口一口,嘎吱脆的咬著。
柳玨聞言,若有所思的側頭瞧人。
“怎麼說?”
盛春瞧著柳玨神情依舊溫和,沒有不愉,便大了些膽子。
“使者來東宮有些日子了,從前從不與宮女閑聊,今日見太子出門神情不愉,近日也沒有什麼事,想來也隻有使者能令太子生氣而不懲罰。”
盛春說的頭頭是道。
柳玨撐著床坐起來,一頭青絲落在肩頭,柔順,莫名的顯現出乖巧。
盛春撐著臉頰,瞧著這一幕心想:可真好看。
“不扶一把?”柳玨本就無力,手一動就牽扯到傷口,更加的不舒服。
盛春敲了敲腦子,連忙上前扶住人,又拿了枕頭放在柳玨腰後。
“真是笨死了,得了使者一時的好心,就忘了要做什麼。”
她懊惱極了,心想若是太子,她現在定然身首分離。
一陣後怕。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我惹太子生氣,而不是太子惹我不快。”柳玨問道。
盛春眼睛又在眼眶中轉動,神情越發的苦惱。
“太子是太子,不一樣。”
她憋出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不是他傷了我,又捉弄我,我為此生氣,他反而生氣。”柳玨直視盛春的眸子,眼裏麵看見了一團亂麻,越繞越亂。
盛春那年幼的腦子根本想不通太多彎彎繞繞的事情,隻能按著教導嬤嬤說的回話。
“太子是太子,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就算太子要殺要剮做奴才的也不能有怨言。”
嗬嗬。
柳玨麵上笑眯眯,心裏豎中指,這種話,他會信才是有鬼。
他麵色一變,仿佛晴空萬裏突然烏雲密布。
“若是太子現在要你死,你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