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窒息感讓柳玨仰頭，想要逃離魔爪。
天天卡他脖子。
好不容易掙脫，頭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扣住，唇齒之間狠狠相撞。
痛的柳玨悶哼。
嘴剛張開，便被占領。
四周的光芒逐漸暗淡，黑暗之中亓白發狠的吻著，莽撞到即使受傷也不肯退後。
柳玨也被激起了怒氣，雙手抓住亓白的脖子，狠狠的吸吮，像是要將人帶骨頭吞吃入腹。
黑暗中響起亓白的喘息聲，他聲音逐漸嘶啞，粘膩，碎不成調，卻又一聲，一聲的喊著柳玨。
“柳玨……”
“柳玨……”
“夫君……”
耳邊低啞曖昧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
“滴答，滴答……”
有冰冷的液體滴落在臉上。
手掌之下灼熱的身體漸漸失去溫度。
他低頭一看，手上一片血紅，抬頭便見天空下起了血雨。
滴答。
滴答。
粘膩濕潤的是血。
轉眼四周變成一片血海。
一個頭在眼前放大，那個長者亓白的臉的頭七竅流血，張著血盆大口。
“為什麼要害我！”
“為什麼要害我！”
柳玨抓住這顆頭，摸了摸上麵的血跡，目光溫和甚至帶著絲眷戀。
“消失吧。”
他將頭擲在地上，腳用力的踩下。
眼前所有的畫麵逐漸破碎，化作飛煙。
柳玨身體動了一下，睜開眼睛，便看見亓白坐在床邊，神色不明的瞧著他。
一瞬間，他沒有分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你……”
亓白沒有動，坐在床邊，半垂著眼視線描繪著眼前之人的眉眼。
睡亂的發絲乖巧的貼著眼前之人的臉頰，剛睡醒臉頰之上沾染著點點微紅，閉著眼睛之時看起來真是乖巧。
但睜開眼，便叫他心間為之一顫，那雙顏色各異的瞳孔，像是神話傳說當中勾引帝王墜落的妖。
柳玨的瞳孔驟縮，倏地以手做抓禁錮住亓白的脖子。
這次讓他先來。
“唔~”
他鬆開了手，捂住胸口，痛感讓他知曉，這是現實。
亓白抬手，指尖觸碰到脖頸，指尖劃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柳玨的溫度。
一滴汗水從額頭落下。
柳玨看著錦被之上被汗水打濕的地方。
許久沒有做過夢了，還是這樣真實的夢。
三六【夕顏的毒性，做夢隻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一個副作用】
柳玨也是第一次吃毒藥，他瞪了亓白一眼。
還是被逼的。
亓白笑了笑，伸手將人拉到懷中，撫摸著懷中之人的後背，似是說笑一般問：“你想殺孤？”
話音一落，亓白的眼神變得幽深，像是看不見底的潭水。
殺氣，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柳玨的殺氣，是對他。
柳玨被拉的傷口痛死了，忍不住掙紮。
“發什麼瘋？”
“我就是做了個夢，夢裏你掐著我，一睜眼看到你，還以為又在夢中……”
“你弄疼我了！”
柳玨感到脖子一緊。
亓白鬆開手，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輕輕掐著柳玨的脖子，指尖摩挲，在柳玨的耳畔說道：“對，孤早就瘋了。”
他早在那些人苦心籌謀多年，隻為殺他時，他就瘋了。
這些人想殺他，卻連正大光明的拿刀對著他也不敢，何其可笑。
柳玨直覺亓白是真的又發瘋了，他的眼睛快速轉動了一下。
這是他緊張時思考才會有的小動作。
“鬆開！”
他的聲音狠厲，帶著幾分決絕。
亓白鬆手，讓人從自己的懷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