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哼了一聲,見此便看出來柳玨是真的不想說,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厭。
“你嘴嚴,本宮今日也不逼你,你盡管回去,看你們殿下今日能不能好好的回屋去。”
柳玨幹脆行了禮道:“微臣告退。”
又不是他兒子,怎麼回來,難道要他一個外人去求別人爹娘,他是發什麼瘋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盛春跟著柳玨出去,見柳玨神情無異,便問道:“公子不擔心殿下?”
柳玨腳步頓了一下,又恢複,攏了攏披風說:“太子跟陛下,先父子,後君臣,科舉一事若是有其他人從中作梗,太子全然不知那就不好說了,但是太子既然知道了,主動去說了,陛下不會多責罰太子。”
盛春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那皇後也是殿下的母親,為什麼公子不說。”
柳玨加快步子,先進了房間,湊到炭火邊才說:“皇後怎麼想的你能看出來?”
盛春也蹲到炭火邊,仰著頭疑惑:“看不出來,公子這樣聰明也看不出來?”
柳玨嫌棄披風礙事,幹脆脫了扔在地上。
“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盛春呆呆得問:“公子不知皇後是怎麼想得,為什麼不能告訴皇後,太子的事情?為什麼皇上就能知道?”
柳玨指尖發冷,放在炭火附近一時也沒有能回暖,側頭笑道:“皇後看不透自己與太子之間的牽絆,還當自己是宮外的民女,還當太子隻是她的兒子,恐怕還在覺得是陛下放縱了太子,太子才學壞了,還想著要擺出嚴母的派頭糾正太子的品行,卻忽略了他們現在各自的身份,一個皇後,一個太子,母子明麵上就不合,自己把自己置身在了危險之中,要不是太子手段狠辣,皇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這樣一個連局勢都還未弄明白的人,告訴她有什麼好處?”
盛春懵懂地說:“可那是皇後哎!一般人都做不了,隻有很厲害的女人才能做的了。”
她從進宮開始,嬤嬤們都在告訴他們陛下和皇後有多厲害,主子們有多厲害,她天然的認為他們就是很厲害。
柳玨搓了搓手,笑道:“陛下跟皇後的事跡你可曾聽過?”
盛春用力點頭,眼睛被火光照的亮晶晶的:“世人都為陛下和皇後的事跡感動,讚歎皇後是賢後,為陛下與皇後的少年夫妻能走到如今而感到驚歎,很多人向往陛下這樣對妻子不離不棄的男子。”
嗯?
柳玨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小丫頭,才多大就想著嫁人了。”
盛春轉身,又羞又氣:“不理公子了,公子怎麼能說這些話揶揄奴婢。”
她攪著衣服,覺得白跟柳玨好了。
柳玨一邊笑一邊說:“看來我是說對了,那你可要擦亮眼睛了,要是找個像當今陛下一樣的男子,你就有的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