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頂撞太子(三十七)(1 / 3)

盛春不解地問:“陛下能對發妻不離不棄,這難道也不能托付嗎?”

柳玨覺得好笑,說道:“那不是他應該的嗎?皇後陪他吃苦,他發達了難道就一腳將人踹掉?”

盛春:“可那是皇後之位,數萬女子之首。”

“這有什麼好的,母族不盛,沒有外戚為她所用,還不是跟普通女子一樣要看夫君臉色過活。”柳玨笑盛春看不透。

“再說了皇後之位又怎麼樣,當初皇後為陛下吃的苦,現在的陛下又不能為皇後吃一遍,當初救命的一碗飯,今日發達了難道還兩碗飯就能兩不相欠了?”

亓白回來,正要推門,就聽到裏麵兩人的聲音,他遲疑了一下,便沒有推門。

盛春覺得柳玨說的有道理,好像每一句話都有道理,但又怪怪的:“公子先前還說皇後不好,現在怎麼又說皇後好,先前說陛下好,現在又說陛下不好,那他們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柳玨拿著火鉗往盆裏麵加了些炭,聞言笑著搖搖頭:“我說一個人不好,難道他就一點好都沒有了?他出生便十惡不赦?他就全黑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盛春腦子混亂的很,呆呆地問:“這麼複雜,那我要怎麼才能找到好郎君?”

這個問題,問倒了柳玨,房間中溫度也上來了,他站起來一邊寬衣,一邊往床上走去。

“你若是問我,那我就要說當今天下,沒有男子適合做夫君。”

盛春更加不解了:“為何,難道要留在宮中一輩子?”

柳玨脫的隻剩下裏衣,坐在床上脫靴子:“當今天下,男子無論在外麵是什麼樣子,回家關起門來,都是皇帝,你若是嫁人了,你吃醋便是善妒,他吃醋便是你平日裏沒注意,勾引了誰,隻是別人都看不見,隻他一人能看見。”

他說這些時還帶著笑,脫了鞋子躺回床上,見盛春麵露菜色,笑的更大聲了。

盛春跺跺腳,嘀咕道:“哪有公子說的這樣差勁,公子就很好。”

“可別,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柳玨笑得更歡了。

“你若是跟了我,那你就慘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笑你年少,連正常男人見的都少,卻又想著出宮便能找個如意郎君。”

盛春被笑的又惱了,撿著柳玨丟地上的衣服,抓的都用力了些,不似平時怕弄皺了衣服。

柳玨見盛春是真生氣了,便把話說開:“你別氣,我說的是實話,你在這裏就是不知道你主子能活多久,若是能活的久些,你還算安穩,你傻了些,他也是知道的,也不惱你,至少伺候的是真太子,總比嫁了人,伺候假皇帝的好。”

“你是從小進了宮,沒人告訴你,你要是生在外麵,現在就該相看夫君了,你父母會跟你說溫良恭順,你家中要是不錯,能嫁個有家底的,你伺候他也就算了,你家中要是不好,嫁個沒家底的,你不僅要伺候他,還要出去做活維持生計。”

盛春抱著衣服湊到床前,麵露驚恐:“宮外竟然那樣恐怖,外麵也有皇帝?還每家一個,不怕砍頭?”

柳玨忍俊不禁:“此皇帝非彼皇帝,我隻告訴你,你出宮嫁的可能是個脾氣跟太子一樣臭,長得不如太子,家底更是比不上太子的人,你還要將他當成太子一樣伺候,你若有不從,無需他動手,多的是婆婆,公公處置你。”

盛春腦中冒出亓白以往張狂囂張的做派和煮人行為。

“孤竟不知道你們私底下是這樣編排孤的。”亓白推門而入。

夜黑風高,亓白背著月光,周身黑的如同被墨水纏繞,隻有一雙眼睛泛著幽光。

盛春臉色刷地白了,一屁股坐地上,大氣不敢喘,哆哆嗦嗦。

柳玨見了哭笑不得,戳了戳盛春的腦袋說:“還不出去。”

盛春猛地回神,鬼鬼祟祟的彎著腰挨著牆繞了一大圈,摸了出去。

“你看看你多嚇人,你一來盛春嚇的不會走路了。”柳玨笑的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

亓白緩緩行至床前坐下,伸手按在對方略微有些硬的肚皮上,用掌心緩緩揉著。

“這麼好笑?”

柳玨點頭:“當然了,你是不知道她好天真,好可愛,這些年在宮裏都不知道是怎麼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