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聲音十分冷靜。
【防禦+1】
柳玨一槍幹掉一個大夏士兵,手槍上膛對準不遠處拉弓之人。
弓箭和子彈同時射出。
破空聲越來越近,直接從臉頰劃過,吹起了一縷發絲。
【沒中】三六的聲音響起。
它指的是子彈也是弓箭。
柳玨的子彈從亓白的肩膀之上飛過,射中了亓白背後的將士。
他冷著臉,眼中有暗色翻湧,扣著扳機的指尖抖了抖,很快平靜。
亓白呼出一口氣,目光變得暴戾,如同被激怒的獅子,死死盯著柳玨的方向。
他再次抬起弓箭。
柳玨閉了閉眼,穩穩地抬起了槍,槍口對準亓白。
“砰!”
“咻——”
“噗——”
箭矢深入皮肉,柳玨弓身捂住肩膀。
亓白因為巨大的慣性,從馬上掀下,在地上滾落幾圈,而後被扶起來。
他的肩膀同樣流著鮮紅的血液,但他恍若不知,被扶起來之後,撿起長劍,像是一頭豹子,不管不顧的往前,誰擋住了他便要被砍。
這樣的氣勢,對大夏的將士有著莫大的鼓舞。
柳玨隻手舉起槍,在扣動扳機之時偏移了幾分,子彈射在亓白的腳邊。
亓白依舊不怕死般的向前,聲音嘶啞,像是深淵之中的惡魔在嘶吼,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
“你是誰?”
柳玨抬手覆在麵具上,用那雙平日裏連筆都懶得提的手,緩緩摘下臉上的麵具。
一張清秀俊逸的臉漸漸露出,那雙色彩異常分明的眼睛,正是掩蓋在麵具之下,也讓亓白無法忽視的存在。
“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誰?”亓白咬牙切齒。
柳玨指尖拂過手槍流暢的線條:“令國當今的君主——柳玨。”
他將槍再次抬起,穩穩的對準了一米開外的亓白。
“投降或者死。”
他的手緊了緊。
亓白肩膀上的血洞還在流血,血水順著手臂流向指尖,圓潤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前,手中握著的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回應柳玨的,是他奮力舉起的長劍,長劍帶著淩厲的風聲而下。
武壹抬刀擋下這一擊。
亓白眼中是憤怒和心痛。
“武壹,父皇放你一條命,你為何要叛離大夏,揮刀砍向你曾經的戰友!”
武壹雙手握刀,他跟亓白也是一起打過仗的,現下看到實在時心情複雜:“我也不想與你兵戎相見,可你要砍的是一位明君,陛下答應不會傷害大夏百姓。”
“或許你不在意百姓,可這些戰士也是跟你一起打仗的,你看你肩膀上的洞,陛下有神器,是神賜下的,大夏的士兵肉體凡胎抵擋不住,別讓他們為你的意氣而喪命。”
柳玨看著亓白痛苦的神情,便知道時機到了:“亓白,或者說大夏的皇帝,你看看你的身邊,你的將士在令國的武器之下如同螻蟻。”
“投降,我不傷降者,但若拚死抵抗,我便會下令參與此戰的大夏十萬將士一個不留。”
幾次揮劍,踉蹌著不肯退後的大夏皇帝在此刻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他看向柳玨,聲音蒼涼而又無力:“保證大夏子民與令國子民一視同仁,保證不傷投降的將士,答應我,我就投降。”
柳玨毫不猶豫地說:“好。”
他本來的打算就是這樣,每一個國家都是這樣打下來的。
武力,加兵器展示。
在超越時代的武器之前,人是會感到巨大的恐慌和無力。
多種情緒之下,加之利誘,和對百姓的優待,一個帝王隻要還有一點良心就不會舍得讓無辜的將士和百姓白白送死。
其實也是險勝。
三千把手槍,並不能保證戰無不勝,畢竟大夏這樣大的王朝,人多了隻要不願意投降殺也殺不盡。
亓白投降的聲音,通過衛勒的口,傳至每一個大夏將士的耳中。
失去領袖的軍隊就像是一盤散沙,很快盡數被俘虜。
“陛下,陛下你負了我,負了我——”一個將士不願意被俘虜,掙脫鉗製,衝向渾身是血的亓白,舉起了手中的刀,砍向了他們的陛下。
衛勒抽出大刀,接住一擊,反手刺入了這名將士的腹部。
亓白瞪大了眼睛,張嘴聲音幹涸如同泣血:“不!”
他瘋了一般的站起來,一隻完好的手抓住柳玨的衣領:“你不是說不殺他們……”
柳玨捏住那隻手,用力扯開,垂眸冷聲道:“我隻承諾不殺降將。”
亓白用力撞在柳玨身上,趁機掏出懷中的匕首,狠狠刺向柳玨。
電光火石之間,眾人沒想到亓白還有後招。
柳玨躲過側身躲過,卻還是被劃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