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勒急忙上前,將亓白雙手反扣在身後,壓在地上。
鬱陶憤怒的指著亓白說:“陛下雖然奸詐了點,但是贏了就是贏了,我們答應你們對大夏子民一視同仁,你竟然還動刀子。”
武壹別過頭,看著柳玨肩膀上還插著的箭矢,以及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擔憂道:“陛下,先回營帳包紮傷口,身體為重。”
柳玨點頭,被扶著走了兩步轉頭說:“別叫他死了,也別太折辱他,以禮待之,好好照顧。”
武壹點頭。
柳玨搖頭,下巴朝鬱陶揚了揚。
“你來照顧好他。”
鬱陶點頭:“陛下放心。”
大風驟然而起,血腥味伴著風飄揚千裏。
紅色的旗幟在空中飛舞。
無數的將士互相攙扶著走下戰場。
他們或洋溢著笑容,或麵無表情,或悲痛。
武壹將柳玨扶到營帳之中,軍醫被祁成雙拉著跑過來。
在看到箭頭在肩膀處的骨頭之間時,軍醫鬆了一口氣。
他擦了擦汗,低聲道:“陛下,或許會有些痛,要忍著些。”
柳玨點頭,無需多言他也知道痛,不動都痛何況要動了。
找來布塊塞在口中。
軍醫小心的用剪刀剪開箭矢附近的布料,露出還在流血的傷口。
“還請將軍幫忙,將箭矢拔出來。”
武壹挽起袖子,這種傷他受過也見過許多,知曉是怎麼拔的。
握住箭矢沉聲道:“陛下!”
隨著他的聲音落地,箭矢被猛地拔出。
鮮血四濺,噴了武壹一臉。
“快快,讓開!”軍醫一把推開武壹,手持火紅的絡鐵印在傷口之上。
“呲——”
皮肉烤焦的味道彌漫在營帳中。
柳玨緊咬著布塊,剛升起想吃烤肉的念頭,就緊緊閉上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滋滋聲之後,營帳靜了下來。
柳玨張嘴,布塊掉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塵。
他睜眼,目光虛虛的看著軍醫的方向。
挺翹的鼻尖滴下一滴汗水,他的唇蒼白的可怕。
烙鐵下來的那一刻,他就後悔接受軍醫的醫治,應該將這些人全部趕出營帳,讓三六動手術的。
三六【係統隻提供藥物,不會動手術這種需要技術的活動,係統的身體隻有正常人類大腿那麼大,手臂長度和視野有限,不足以完成人類的手術】
至少給他抹點麻藥。
武壹抹了抹臉上的血:“陛下還好嗎?”
柳玨費力抬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跟他說廢話,他現在能好嗎?
軍醫快速在柳玨精壯的身體上灑下傷藥,又仔細的包紮好。
“陛下這幾天還是要小心養著,傷口不能沾水。”
柳玨點頭,直接躺了下去,再也沒有力氣動一根手指頭。
他費力的張了張嘴:“你去告訴鬱陶,讓他將亓白的傷勢到朕這裏來稟報。”
剛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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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軍醫靠近,試圖醫治亓白。
亓白惡狠狠的瞪著軍醫,不肯包紮傷口。
鬱陶一個腦袋兩個大,想不到一個傷患還有這樣大的力氣和精力。
“你先治傷,你縱然有千般萬般的恨,想殺誰都行,都要先治傷,你要是不治傷死了,什麼仇都報不了。”
亓白捂著傷口,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兩人,俊美的臉上滿是血汙和汗水。
“滾!”
鬱陶雙手叉腰,脾氣還真大,真不知道陛下怎麼在這樣的人身邊那麼久。
軍醫也是煩了,又不是令國人。
“鬱大人,將士剛下戰場,多的是令國的將士等待包紮,你讓我在這裏跟一個大夏的皇帝耗時間,你說說這應當嗎?”
武壹奉命過來詢問亓白的狀況,見帳內劍拔弩張,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亓白在見到武壹後,目露凶光:“你,枉費父皇留你全家老小一命,你竟然投靠令國,揮劍斬向自己的同胞手足。”
武壹抓了抓頭發:“殿下,我是武將不是文官,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隻知道跟誰有吃的,有喝的,對父母妻子好,去就跟誰。”
他說完發覺自己叫亓白叫殿下叫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亓白為何見到他如此激動,他當初為大夏開疆擴土,落的全家流放的下場,自己還覺得委屈,無處發泄。
真是說不過這些讀過書的。
他想著幹脆也不說這些,就想著把柳玨吩咐的做完。
“鬱大人,陛下想知道殿……他的傷情。”
鬱陶攤手,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