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兩個沒有進得了亓白的營帳。
柳玨叫鬱陶把守在營帳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鬱陶還在柳玨受了那樣重的傷能自如下床的驚訝當中,人已經聽話的站在營帳之外了,遇到了同樣驚訝的武壹和前來關心柳玨的祁成雙。
他將人給攔住了。
昏暗的營帳中,隻有一根蠟燭在燃燒著。
亓白麵色如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柳玨坐在床邊,抬手又頓住,現在的亓白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亓白被包紮後放在簡易的床榻之上,原本健壯的人,現在瘦的隻剩下骨頭。
隻有那張臉還如舊。
三六【他本來就活不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宿主本來的目的就是大夏,而不是他】
柳玨又何嚐不明白,隻是……
“我想讓他最後的時光,身體輕鬆一些。”
三六明白柳玨所說的輕鬆是要亓白身體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而不是以這種幹枯無力的狀態死去。
柳玨低聲說:“對於一個要強的人,最後的時光太過無力本身就是一種恥辱,就當……還了當初他照顧我的恩情。”
三六懂了。
【係統願意給宿主,不傷害係統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幫助,就比如止疼藥這些基礎藥物,但回春需要付出代價】
柳玨睫毛顫了顫:“給他吧。”
【兌換成功,回春丸,服下後續命一年,身體會恢複到最佳狀態】
床上的亓白睫毛動了動,昏沉之中他的身體像是被春雨洗刷了一遍,所有淤泥沉屙全部消失,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睜開眼,見到床邊坐著的人,唇角勾了勾然後僵在臉上,所有的記憶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那些背叛,那些屈辱。
他咬牙,雙眼蔓延上血絲。
“柳玨,你真該死!”
他的每一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那神情仿佛是要吃掉眼前之人的血肉。
柳玨手指掐上亓白的脖子,將人狠狠按在床上。
他的神情冷淡,哪還有當初在東宮時的影子。
“你時日無多,我用藥吊著你的精氣神,最後的時間,你想要什麼,我會滿足你。”
亓白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帶著冷意,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大,他放肆笑了起來。
“我要什麼……”
他抬手攀上柳玨的脖頸,將人拉近,抱緊,兩人呼吸交纏。
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至彼此身上。
他附在柳玨的耳邊,伸出舌頭舔了舔。
濕潤的觸感,撩過耳垂,柳玨輕歎一聲。
“我想……你死!”亓白話音一落,狠狠咬住柳玨的耳垂。
那讓他曾經喜歡的想要含在嘴裏的地方,現在讓他恨不得撕咬下來。
他以為他會看到柳玨痛呼或者驚慌,震怒,什麼反應都好。
但是他失望了。
柳玨什麼反應都沒有,他隻是垂眸,指尖劃過亓白的腰身。
“沒用的,你知道的,你不敢殺我,殺了我其他人不敢保證會善待大夏的子民和將士。”
亓白死死咬住那塊柔軟的耳垂,直到口中有了血腥味,他又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鬆了口。
“滾!”
柳玨又歎了一口氣,指尖撫眼前之人淩亂的鬢發。
“我承諾你的不會失言,你會在有生之年看到。”
他不再多言轉身出去,他們之間的事,早已經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
就像他不想聽別人說什麼,隻想看做了什麼一樣。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打下來的這個龐大帝國處理好。
他在第二天就將所有士兵聚集在擂台之上。
他張開雙臂,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白皙的皮膚。
昨天在眾人麵前受到的傷,今天已經恢複的沒有絲毫痕跡仿佛那隻是幻覺。
武壹激動的指著自己說:“我親手取的箭矢,血噴了我一臉。”
祁成雙活生生被人從震驚當中拍出來了。
他沒想到武壹說的是真的,當今皇上還真是異於常人。
柳玨張開雙臂,讓大家看的更清楚:“朕,乃是女媧座下天神降臨,特來解救爾等。”
他說著,手中出現了一把手槍。
鬱陶揉了揉雙眼,確定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掩。
柳玨手一翻,手槍消失。
“這簡直是神跡!”鬱陶捂住胸口,那裏有一顆激動的心髒。
大夏的將領被安排在前麵幾排,見到以常理無法解釋的現象,也隻能用神跡形容。
至此,柳玨神的形象留在了大夏的士兵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