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格外明媚,靈絮起來時走出房門,聽見院子裏有樹葉抖動的聲音,好奇的走到一棵茂盛的矮樁樹後麵,悄悄的撥開樹葉望去,隻見張楚陽手中一把墜穗長劍,在那棵高大的杏花樹下,身形俊朗有力,步伐如行雲流水,白衣翩訣,矯若遊龍,劍鋒忽快忽慢,時而又如清風伏流,靈絮不竟暗自思量‘這個張楚陽,真如外麵說的那樣,**氣質一絕,醫術一絕,連劍法武功也是一絕’
這時,張楚陽向這邊斜視了一眼,靈絮隻覺得自己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甚至連劍鋒都未看清楚,隻覺臉上冷氣一掃,劍已對準了她的眉心,隻要再進一個銅板的厚度,後果就不敢想象了。
靈絮被嚇得一身冷汗,雙腿還有些發軟的從矮樹後走出來,臉色難看‘張、張大公子,是我’
張楚陽看她小臉蒼白,眼中驚慌不已,眯眼一笑‘我知道,如果是別人,他還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說完,他慢慢將劍收回單手背在身後,語氣溫柔的說‘偷看別人練劍這習慣可不好’
靈絮心中不悅‘我又沒偷看,我是怕打擾你練劍,才站在這裏的’
張楚陽卻緩緩將手伸向她,靈絮一驚,隻見他手指勾起她發間的一根青色發帶,用他那迷人的微笑看著她‘絮兒,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備而來’
靈絮慌忙看著他,心中思緒淩亂又感覺和他這樣對視,根本就無法神情亦佳的說話,隨低下頭說道‘公子開什麼玩笑,我是真的想拜你為師學習醫術的’
張楚陽眼中掃過一抹冷淡‘那你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
靈絮微微抬頭,故作鎮定地說‘因為和公子這樣一個美到極致的人對視說話,我會有壓力’張楚陽朗聲大笑‘丫頭啊,說的真好,可是’他拖長音停下來看著她‘我想聽實話,或則,告訴我,誰讓你來的’他語氣瞬間低沉,目光冷冽如霜
靈絮搖頭‘沒有’
張楚陽向她逼近一步,麵色竟變得溫和起來‘是嗎’
靈絮見他眉眼含笑,更顯**無拘,心中慌亂,將發帶從他手裏拉回,雙手緊緊扯住衣袖說道‘我沒有騙你,是我自己來找你的,我的目的也隻是想學醫’
張楚陽眸光轉到一邊依舊笑著說‘如果讓我發現你來這裏真正的目的,就一定不會縱容你’
靈絮心裏一驚,轉頭看向他,鎮定的緩緩說‘我知道’
張楚陽這個人從靈絮打聽開始,除了他的容貌醫術,最讓她心驚的便是這些年來多少人暗中察訪他的身世不僅一無所獲,而且,最終好多都是死於非命,所以在這個皇都長平,他瀟灑安樂的像神仙一樣,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查這號連他有什麼目的都不知道的人,就連皇都最權勢的人楊泰當初求他給她女兒治病,他不答應,那楊泰也隻得無法,想起楊泰,靈絮眼中的恨意瞬間席卷全身,心中暗自發誓,自己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而關於張楚陽的這件事卻是她花了大把銀子在一個自稱是江湖百曉生的老頭嘴裏得知的,真真假假,心裏也是清楚一二的
想到此處,不禁的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原來千裏迢迢跑來找他學醫,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命在弦上,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
張楚陽一直看著身旁的幾株木槿花眼中神情淡然‘我會查清你,希望不要讓我查到些什麼’
‘哦’靈絮眼裏閃過一絲黯然,心裏卻是後怕的,以他的能力,如果查到了自己的身份,還會不會留下她,或則,會不會殺了她
‘你看這些木槿花,開的怎麼樣’
而他方才說的‘木槿花’這個詞的再次出現,心跳突然停滯了一下,她也望向那幾株木槿,盛開著幾朵嬌豔又不失清淡柔美的小花,眼中滿是刺痛,曾幾何時,爹爹將木槿栽滿她的房間周圍說要陪她到她出嫁,籍桑也曾在父親死時對她說過,要帶她遠離一切,山林野外,栽種木槿,自由一生,可是,這份心思,怕是再也實現不了
張楚陽將她眼中的情緒淨收眼底,心中恍然,看到她眼中的哀傷,勾起一抹冷笑,他走到她身邊,靈絮見他靠近,隨即恢複正常,笑著說‘公子,這花是誰栽的’
見她突兀的笑顏如初,張楚陽心中更是有了疑惑,道‘是我栽的’
‘也隻有公子這樣的人才栽得出這好看的花’靈絮奉呈道
張楚陽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淨說些沒用的’靈絮笑笑
嬌蕪從走廊轉到這裏,見他倆在在笑著說話,心中有幾絲訝異,她走上前‘原來你們都在這,我做好了早飯,一起去吃吧’
張楚陽見她並不是昨日的哀傷,心中也放下心來,靈絮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說,俏皮的說‘嬌蕪姐,你原來會做菜啊,張大公子前院那麼多下人,難道是他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