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2)

“小姐,剛才聽歌坊派人送來帖子——”

花痕從外麵進來,興衝衝地握著一張素雅飛雪箋,小丫鬟對於這件事抱著很高昂的興趣,畢竟兩家可算得上是敵對了。

“這個聽歌坊的主人還真是個妙人……”

花依雪看了箋上所寫內容,微微笑著對滿眼好奇的司徒君玉說道。也不多加解釋,直接把飛雪箋遞到他手中。

“盒子會……”

司徒君玉看完裏麵內容,興味之色濃厚,他實在很想見見那聽歌坊的幕後主人,能夠想出這樣吸引人的名目——盒子會,大意就是所有歌妓都可以攜帶著一副盒子參加,裏麵需裝些新鮮物,不論貴賤,隻要是大家不常見過的即可。會期各呈技藝,或撥琴阮,或吹笙簫,每人必須表演一個節目。而這個盒子會最特別之處在於,眾家姊妹深鎖閨門,任何男子皆不得入內,隻可以在樓下鑒賞。

說白了,這也隻是聽歌坊宣揚他們自己的一種手段而已,也是各個青樓暗自比鬥的機會,這盒子裏的東西越奇珍,說明一個人身價越高,而這表演節目就等於是明著比試,但凡事有本事的姑娘,都可以在這盒子會上露露臉,弄不好一夜之間也就成了大家爭相效仿的人物。至於這不讓男子參加,便十足勾起了好奇心,在樓下聽上麵發生的“故事”,也算是那些尋花之人另覓得一樁新鮮事。

“代我回複聽歌坊,最近我身體一直不大安穩,明日這盒子會就不去湊熱鬧了……”

花依雪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邀請,一群女人在一起能做些什麼,不過是爭奇鬥豔罷了。她這個人一向喜靜,也受不了那麼熱鬧的氣氛。

“真的不去麼?這下柳惜惜怕要氣壞了!”

司徒君玉緩步踱到家人麵前,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淡雅妝容,那瑩白如玉的皮膚幾乎看不出來有上過妝,他還沒見過在這種地方不愛打扮的女子。畢竟,這勾欄院裏,是靠臉蛋兒吃飯的所在。旁人總以為她是溫雅嫻靜,但司徒君玉卻知這女子是天生的冷淡性情,她剛才收了那小龜奴,還真讓人有些意外。

“她自氣她的,與我何幹?”

花依雪這話出口,司徒君玉臉上笑容倏然放大幾分,很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不想去盒子會麼?恐怕由不得你——”

“雪兒,你可一定要去啊,不然那柳惜惜還以為咱們舞柳居怕了她們聽歌坊,再說你要是不到,豈不由得那女人得意偷笑?”

鴇媽揮著手帕進了房間,直奔到花依雪麵前。依她這樣肥胖的身子,能似一陣風刮過來,說明她真的很注重這次的盒子會。這可關係著舞柳居的麵子問題,絕對不能不戰而逃,呸,依雪這是懶得搭理他們。

“媽媽,你知道我不喜歡熱鬧——”

即便是在鴇媽麵前,花依雪仍是從容淡定的樣子,絲毫不為老鴇跳腳的舉止所動。

“女兒啊,你也知道我經營這舞柳居有多辛苦,想當年媽媽一個人來京城投親,沒想到所有親戚都搬走了,我差點兒流落街頭,後來碰到……”

“媽媽,我去!”

花依雪揉了揉有些緊繃的額頭,刻意忽視司徒君玉調笑的目光,他一定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哎呦喂,司徒公子您也在啊,不好意思剛才隻顧著和雪兒說話,有怠慢之處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鴇媽這才看到司徒君玉,一張老臉笑的像是霜凍裂開的橘子皮,看得旁邊人驚出一身身冷汗。剛才太著急死對頭的問題,她才會一時沒有察覺,要是平日早就嗅到這真金白銀的味道了,這司徒公子可不是一般有錢人家。

“媽媽說笑了,這點兒小事君玉自不會放在心上。”

司徒君玉輕揭瓷盅啜口茶,透著十萬分優雅地微笑著道。但凡他用這幅表情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女性可以逃脫這魅力,就連見慣風月的鴇媽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