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熱鬧,來了不少客人呢!”
慈藹的女聲在門口響起,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含笑走了進來。她身邊還有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想必一定是風知府。雖然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他看起來還是相當的英俊,且比年輕男子更多了一種成熟的氣質。
“行兒,怎麼大家都站著?坐下來說話吧!”
風知府眼睛掃過眾人,在看到冷秋塵的時候,短暫地停留了一秒,隻是他掩飾的太好,沒有一個人發現。
風行少不得又將他們幾個介紹一遍,雙方打過招呼總算可以安定下來吃頓飯。雖然是早上,飯菜在風行特意吩咐下也十分豐盛,隻是有一個人卻食不下咽。風荷三番兩次想要開口告訴爹娘這些家夥有多麼無禮,可每每觸及冷秋塵冷冷的目光便縮了回去。天靈靈地靈靈,希望這些煞星趕快離開。雖然她還有些舍不得司徒君玉,但怎麼說也是小命要緊……
“京城到涼州,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你們難得來一次,就在這裏多住幾天吧。”
風老夫人聽他們說吃完飯就打算離開,熱心地挽留道。
葉暖暖忍不住偷笑,要是風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兒差點兒被掐死,她還會不會這麼盛情招待。風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風荷又是老幺,自然最得父母疼愛,光看那些酸不拉幾的池啊軒的就知道了……
“是啊,三弟你們就在這兒住上兩天再走也不遲啊!”
就連風行也忍不住說項,隻是桌子下右腳被狠狠踩了一下,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自己那個任性的妹妹。
“這樣啊,不如我們多留下來玩兩天?”
葉暖暖一臉期待地看著冷秋塵,自從穿越到這裏,她還沒有好好的玩過,當然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見識一下天權國各地風俗民情。
冷秋塵本想一口拒絕,他不喜歡呆在陌生人家裏,隻是看到對麵兒的人眼睛可憐地眨呀眨,不由自主就點頭答應下來。
“哇,太好了,可以和冷秋塵一起出去!”
汗,這個反應就讓大家比較側目了。別說她在別人眼裏是個男人,一個小小的家仆可以直呼主人名字麼?還嚷著要和他一起出去……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做下人的自覺。隻是偏偏她又和風行、司徒君玉結拜,這身份就——實在難以定位。
“藍,你身體好像不太好?”
但凡是女性,總會對弱勢群體產生一種類似於母愛的感情,特別的關心和注意他們。風夫人也不例外,她一眼就很喜歡這個文質彬彬的美少年。
“是的,我這病是娘胎裏帶的,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
藍不介意地說起自己的病情,反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
“沒有找個大夫瞧一瞧麼?”
風知府眼睛裏有光芒一閃即逝,他怎會認不得江湖上最有名的“冷麵閻羅”?此時他正坐在自己家的飯廳吃早飯——
“我哥哥就是大夫,他已經找到了治療這種病症的方法,再過幾天我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了。”
說起冷秋塵的醫術,藍就一臉掩飾不住的驕傲,從小到大他最佩服的就是這個哥哥。
“對了,你們為什麼還抱著一盆破花來?”
看到身後站立的碧油,葉暖暖好奇地詢問。
“咳咳咳,三弟,那不是一盆破花,而是世上罕有的月芒。”
風行有些好笑,多虧他前幾年多在外麵走動,才不致鬧出和百草一樣的笑話。
“還是大哥見多識廣!隻是這花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葉暖暖不好意識摸摸後腦勺,“虛心”地請教道。
“月芒,本是生在漠北苦寒陰冷之地,曆風霜雨雪,卻是至純至陽之物,最可以調節氣弱體虛之症。我們天權國大多地方氣候溫和,即便是冬天河流也不會結冰,就算是最冷的穀樂城,也培育不出這種花來。因它夜裏開花,光華勝過月亮清輝,故稱月芒。”
“不是說天權國沒有麼?那這盆是哪裏來的?”
葉暖暖轉頭看冷秋塵,這樣珍貴的花,也許天權國也沒有幾盆,他卻可以得到,到底是有錢還是有勢?以前這些事她可以不關心,可是現在她還頂著另外一個身份,下意識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這盆月芒,是表哥托人從冰夜國帶回來的,我們這裏雖沒有,但這花在冰夜還算常見,可說是他們的國花。隻是我們兩國近年不和,冰夜國主嚴禁兩國通商,這月芒在天權國才變得千金難求。甚至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司徒君玉雖不懂藥理,但常去冷府打混,對奇花異草也略知一二。
“隻要有了這盆花做藥引,再加上哥哥新近研製的解毒丹,就可以治好我體內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