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為江鶯兒利落的身手和優美的身姿喝彩時,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從樓梯拐角處走了出來。隻見她一身素白衣袍,頭上戴著一頂繡花小帽,帽子上的花,赫然是一朵烏梅。
皺紋橫陳,眼睛有些掉三角,背微微有些駝,走路卻很是有風,再加上梅派特有的烏梅標記,許多人猜測她就是梅師太——也就是剛才施放暗器的人。
南宮玨冷靜地注視著那老婦人,疑惑地道:“你不是梅師太——”
雖然年紀和梅師太相仿,樣貌也頗為相似,南宮玨還是一眼分辨出了二人之間的差別。這婦人行事狠辣非常,眉宇間藏著暴戾之氣,像是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手。而梅師太平生甚少出山,也就是每十年的武林大會被邀出席,大家才能見她一麵。因此,剛剛有許多人誤以為此婦人就是梅師太,也就不足為奇了。
“哈哈……不愧是南宮世家的公子,眼睛尖的很。老婆子的確不是梅清,我是她的雙生姐姐梅影——”
梅影見被人識破,也就幹脆地承認下來,反正她也不屑用梅清的名頭。這半生,梅清總是比她這個姐姐幸運,明明是同時進的師門學藝,師傅卻偏心的把掌門之位傳給了梅清,而她最後卻落得被逐出師門的下場,浪蕩與江湖上風餐露宿。
“本姑娘才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要暗算我?”
江鶯兒到底是成名的江湖女俠,又豈能讓人這樣欺侮,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三兩步走到梅影麵前,她嬌聲叱問道。
“問的好,老婆子就是看不慣你這自認為是江湖第一美人的德性,偏要教訓你這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梅影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女人放在眼裏,想她出來混的時候,這騷狐狸還沒出生呢!三角眼斜吊,連帶把江鶯兒都看成了三角形狀。
“你——”
江鶯兒粉臉漲紅,纖纖玉指伸出,指著那梅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想她江鶯兒自出道,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裏,男人見了她莫笑著稱呼一聲江女俠,被人說成是狐狸精還是頭一遭。
刷地一聲抽出背後的寶劍,熟練地挽處一個漂亮的劍花,立刻引起一片叫好聲。江鶯兒用了八分力道刺向梅影,看在對方是個老婦人的份兒上,她隻用了八分力,想著稍微教訓一下梅影就好。
劍閃青光,隱隱夾帶著雷霆之勢,與柔軟的拂塵纏鬥在一起,卻絲毫發揮不出任何優勢。江鶯兒心下暗自後悔,剛才一時手下留情,到讓梅影搶了先機。和老練的梅影相比,江鶯兒武功雖然高強,到底還是少了對戰經驗,很快便捉襟見肘,額頭上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
拂塵猶如吐著紅芯的靈蛇,招招擊人要害,江鶯兒吃力地想要抽出被卷的寶劍,一個不慎反而被梅影柔勁兒一帶——一把長劍直直飛了出去。
“寶劍從高空急墜而下,眾人再次吃驚地屏住了呼吸,隻因為那劍尖所指的方向正對著葉暖暖,隻要一個躲閃不及,立時便會斃命於此。
劍鋒直掃葉暖暖麵門,卻在零點一秒之間,被兩根細長手指夾住。劍身還在微微顫動,冷秋塵手指卻毫發無傷,他手一鬆,寶劍錚然落在地上。如果說上次的銀針事件是意外,那麼這次的劍襲根本就是蓄意,看來梅影還是不死心。
“玨,把那拂塵奪過來——”
葉暖暖並不出手,卻不代表她不介意,偏頭對一旁的南宮玨下了命令。雖然他的身體還未痊愈,對付梅影卻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