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慌忙跪了下來,朝著皇太後磕了幾個響頭,聲音帶著淡淡的哭泣,“明玉求皇太後救救清王爺,清王爺他現在就被押往刑部了。聽說他要被送到九層通天台祭魂,皇太後,您去說說情吧!清王爺他是被陷害的。”
皇太後突然整個人一滯,如遭雷擊一般,木然了半晌,突然嗖地一聲站了起來,扶住了身邊的嬤嬤,沉下臉,淒厲地說道,“走,哀家要看看,他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明玉趕緊收好金狄,匆匆地跟在了皇太後的身旁。
刑部的大堂內,已經聚集了上百朝臣,眾人私底下悄然議論著。一身紫身蟒袍的皇太子,頭頂的紫金玉冠高高地聳立著,他昂著頭,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傲然地向朝臣的方向走過來。
似乎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君清揚的王府被抄封了。
林淑容也被扣上了弑君的罪君,那麼接下來,五皇子也會背上嫌疑,自然便是失了民意。
隻剩下四皇子和三皇子,不過,如果他們肯順從自己,那皇位便是唾手可得了。望著唯唯諾諾的那一群臣子,他內心高昂激蕩,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在我的腳下臣服的。
突然間,有一隻手掌輕輕地拍在他的後背,打斷了他幸福的臆想。
回過頭,是君清澤陰陰的冷笑,他用紙扇擋著半邊臉,湊到皇太子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話,皇太子仰頭大笑。然後兄弟倆個人並肩向著大堂走過去。
聽到皇太子誇張的笑聲,原來喧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眾臣子也各回其位,氣氛變得冷靜肅穆下來。
不久以後,君清揚被侍衛押了進來。
隨後而來的乾玄帝,臉色陰沉地坐在了正上方的寶座上。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君清揚的身上,然後一掃而過。
刑部的官員這便是宣讀著君清揚的罪名,修煉邪術,禍國殃民,身為皇子,明知故犯,除去爵位,貶為庶民,以魂來祭奠皇室的先祖,以儆效尤……
君清揚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嘴邊噙著一抹含怒的冷笑。
他也感覺到了乾玄帝的目光飄忽不定,始終不敢與他正視。
哼,你原是不在乎我的麼?心裏非常抵觸。
這時候,突然有名藍袍的臣子站了出來,向著乾玄帝行禮,朗聲說道,“啟稟皇上,清王爺為我東曜立下了無數戰功,這所謂的修煉邪術,根本也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握。據為臣所知,那幾名被清王爺所寵幸的女子,乃是各諸候國派來的細作,這自然是要殺掉了。微臣以為就光憑這些就將清王爺定如此重的罪,實有不妥。”
皇太子急急上前說道,“藍子翎,你這是什麼意思?皇上乃是賞罰分明的明君,二皇子立下赫赫戰功,皇上也有給他封爵進賞,建府封地啊!難道有了功勳的臣子就可以胡作非為,草菅人命了麼?”
藍子翎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皇太子,刑部搜集到的證據無非就是幾名宮嬤嬤,替清王爺的嬪妃沐浴的過程,那個秘道也不能證明什麼。有什麼邪術?也隻是一些無知的謠言而已。就憑這些就將清王爺的生死定論了,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皇太子氣得臉色發青,他忿忿然,沒有料想到藍子翎會如此一說。確實,他根本不知道清王爺修煉的倒底是什麼妖術,這一切,都是別人告訴他的。這個計劃也是別人替他設計好的,他隻負責施實就行了。
是啊,利用處子之血修煉邪術,這個邪術一定是使人能夠強大的。
他突然話峰一轉,看向乾玄帝,說道,“父皇,要證明二皇兄的清白,直接將他帶上祭魂台試試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修煉妖術,囚魂鼎自然會分辨得出來……”
乾玄帝皺起了眉頭,他看向忿忿不平,臉色漲紅的皇太子,胸中鬱悶不已,為什麼你就這麼想置你的二弟於死地?難道你就是背後的操作者?
他正準備說話。
突然守在門口的太監拖長了尖細的嗓子叫道,“皇太後駕到!”
乾玄帝臉上的肌肉猛烈地抽了一下,她怎麼會過來了?
“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呼啦啦一陣撲倒在地。
皇太後的身影出現在乾玄帝的眼中,蒼老的身影由於生氣而顯得顫顫巍巍的。
乾玄帝連忙上前請安,“兒臣參見母後!祝母後鳳體金安!”
皇太後卻是並不理會他,哼了一聲扭頭走到了君清揚的身邊。
“孫兒參見皇祖母!”君清揚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在皇太後的麵前跪了下來。皇太後怕是十多年都沒有走出過後宮了。
皇太後彎腰扶著君清揚站了起來,撫著他有些憔悴的臉孔說道,“孫兒啊,你母妃不在了,看來就沒有人保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