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喻示寂的鑰匙(2 / 2)

許陸應了一聲,拉開櫃門去拿卷宗,入眼卻瞧見一個細長的錦盒。他拿起來掂了掂,不重,且不說裏麵裝的是什麼,單看這盒子的精致程度就覺得挺高級,有腔調,不像是捕快的東西。

“頭兒,這是你的嗎?”許陸拿起盒子來問夏初,“放這別再給丟了。”

夏初笑道:“這話說的,咱們這是府衙,這房間是捕快的,這要是被人偷了那事兒可大了。”她遠遠地看了一眼,說:“沒見過,不是我的。”

許陸一聽不是夏初的,便把盒子放了回去,拿出卷宗來跟著她走了。

班房裏,喻示寂和祥伯沉默的坐著,武三金在屋裏站著看著他倆,想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兩人麵朝兩側,臉色都有些陰鬱。

夏初一看這情形,挺好,這倆人現在有矛盾,分分鍾變豬一樣的隊友。

夏初笑模笑樣地走到祥伯麵前,“祥伯,辛苦您跑這一趟了,您之前說的我們都查了,隻不過有些事情還要再跟您詳細了解一下。”

祥伯看夏初態度不錯,喜興裏帶著恭敬,也沒多想,便嗬嗬地笑道:“夏捕頭客氣了,應該的,應該的。”

旁邊的喻示寂臉色卻變了變,狐疑地盯著祥伯。他已經答應祥伯替他想辦法填那筆爛賬了,難不成祥伯還鼠首兩端?

夏初悄悄地瞄了一眼喻示寂,回頭問許陸把鑰匙拿了過來,挑出那串舊的捋了捋遞給祥伯,“這個您收好了,十分感謝。鎖匠那便我們已經去問過了。”

祥伯還慣常的笑著,笑裏麵卻多了幾分茫然,不太明白地看著夏初:“鎖匠?”

“對。四月初五確實有人去配過這串鑰匙。”

祥伯那還沒反應過來,喻示寂卻已經躥了起來。從許陸問他要走了那串鑰匙開始他就很緊張,到了這等了好一晌也沒人過來問話,心裏越發的惴惴不安,現在聽見夏初這麼說,那根弦‘啪’地一下就斷了。

“胡說八道!”他指著祥伯對夏初說:“栽贓!夏捕頭您別聽他亂說,這老家夥欠了我的錢,這是憋著要害我,想把那筆錢抹了!”

夏初暗笑了一下沒說話,看了一眼祥伯。

祥伯到底老道一些,冷著臉迂回地提醒喻示寂:“大少爺,我要想害你總得真的先欠了你的錢才對,我欠了嗎?我在喻家五十年了,害你做什麼。”

夏初聽祥伯的話音兒,知道他這是明白了,忙趁著喻示寂還沒反應過來,說道:“祥伯,您先別急,我來問他就行。”說完便拉著祥伯起身,咋咋唬唬的讓武三金把人先帶出去了,沒給祥伯再說話的機會。

“喻示寂!”夏初回過頭來就大喊了一聲,把正在發懵的喻示寂喊的腦子更亂了,“事到如今,你說是不說?”

夏初把那串新配的鑰匙擲在喻示寂麵前,叮叮啷啷地一串響動,把喻示寂嚇了一跳,臉色越發的難看。

“你也看見了,祥伯可已經都交待了,他是不是栽贓你你自己心裏清楚的很。說吧,這串是新配的,你自己的鑰匙呢?”

“我的鑰匙……,被曹氏借走了。”喻示寂咽了咽唾沫。

“借走了?她借你的鑰匙做什麼?她去廣濟堂幹什麼?四月初一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有沒有人證物證?曹雪蓮死在廣濟堂,是不是你讓人做的?”夏初嘰裏咕嚕地快速問了一串兒,內容不重要,關鍵是氣勢,就跟戲裏的急急風鼓點似的。

鼓點一停,夏初‘砰’地一拍桌子,兩指一並,橫眉立目地指著喻示寂:“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這一下子,把許陸都嚇了一跳,喻示寂跟斷了線似的就跌在椅子裏了,回過神來,嘶啞著聲音急急地說:“我沒殺她,我發誓我沒殺她!”

“你沒殺?你說沒殺就沒殺?”夏初繼續詐道。

“沒殺,我真的沒殺啊!是,我是與曹雪蓮有私,可……,可那是她纏著我,我也是一時的糊塗。”

夏初眯了眯眼睛,“她纏著你?”

“她是年輕漂亮,可她畢竟也是我的名義上的母親,這事兒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了,不會輕饒我的。萬一……,萬一傳揚出去我這臉還往哪放,我們喻家的聲譽就毀了。我跟她說,可是她不聽啊!成日裏哭哭啼啼的。”喻示寂說的很急,剛才給嚇白的臉,這會兒格外的紅。

許陸在旁邊低頭做著筆錄,忽然間冷笑了一聲。

夏初也想冷笑。心說這真是個有責任心的長子,吃幹抹淨膩歪了才想起自己的臉,想起喻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