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間我跟家人回了一趟溫州老家,跟爺爺奶奶還有伯父堂叔小姑等人吃了一頓合家飯。一大家人,坐了幾圍台,熱熱鬧鬧的。因為春節我可能沒有時間回來,所以也算是提前吃的年夜飯了。
在老家呆了幾天,又去上海讓陳文佳做了幾天導遊,寒假一下子就過去了。
我跟謝秋生一直沒有聯係。
有不少書、雜誌放在他那裏,PSP也是。他沒有給我送過來,我也沒有過去拿。
興許我現在就是想著反正沒有講清楚,所以我們的關係還維持著。一旦麵對麵說了,斷裂的關係就沒有辦法複原了。
我想起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個簡單的美夢,能比眼睜睜的痛苦周全得多。
一個多月來,我竟沒再碰過一向喜歡的美少女戀愛遊戲。
姐姐對此大為驚訝,甚至伸手來探我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才不是……我隻是,不想意識到一直以來都被騙了。
要回香港的時候,媽媽又準備了一些要送給謝秋生的禮物,還說看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當然,我並沒有乖乖把禮物送過去。
但在臨出國之前,我還是沒忍住帶著禮物跑到了謝秋生的住所樓下,送禮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有很多話想跟他講,那些寒假見聞、在上海的旅遊趣事之類的。
可是,這些話他還會耐心聽下去嗎?
會不會笑了笑讓我回去好好念書,不要再被人騙了。
我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高層陽台的亮光。以前竟不知這光明,原來離我如此的遠。
算了。
我寧願隻記得他的溫柔,隻記得相處時美好的日常瑣碎。
在加州伯克利呆了一個多月之後,我遇到了一個極度不願意看到的人——周夕。
準確來說,是我坐在咖啡館看到他在街頭問路人要了幾個硬幣,然後鑽進了電話亭。雖然一副風塵仆仆的狼狽樣子,但那高高在上的氣質半分都沒有因此減下。
我猜他是被人扒走貴重物品,像錢包、手機之類的。最近在這一帶,經常有遊客遭遇扒手。
在咖啡館做題不是我的愛好,全怪陳文佳,沒錯,這個冤家跟我同在伯克利分校作交換生,還分在了同一組。跟孤家寡人的我不同,他每晚固定跟某個人視頻通話。幸好我們交換生都是一人一間房,倒也不會刺激到我就是了。
同一組的還有來自法國的菲爾頓,和加拿大的阿曼達。他們和陳文佳一樣,熱愛在咖啡館討論各種案例分析。我唯有少數服從多數了。
我們已經在咖啡館呆了四個鍾了,案例分析基本搞定,菲爾頓提議到附近的中餐館解決晚餐。阿曼達連忙搖頭,說中國菜太好吃,她可正在減肥。陳文佳也表示想吃印度菜。
結果又因晚餐的問題討論了十幾分鍾,外麵天都有些黑了。
我看到周夕立在電話亭旁邊,似乎有些麻煩的樣子。
唉。
跟陳文佳他們說了幾句之後,我就把擺在桌麵的文具資料塞進包裏,走出了咖啡館。
“周夕先生。”離周夕幾步遠,我喊了他一聲。
周夕轉過身,看見是我,難掩驚訝:“你怎麼會在這?”
“我前段時間就過來作交換生了,我才奇怪你怎麼在這裏。”我語調輕鬆的問。
“醫院派我過來考察,結果手機錢包,還有LAP-TOP都被偷走了。隻剩下一箱衣服。”難得見到周夕一臉困擾的表情,“聯絡人的號碼寫在紙上沒記起來,真是失策。”
“你可以打回去醫院問問?”我總不能說剛剛看他在電話亭呆了好久,隻好明知故問。
“我提前了日期,聯絡人出差還沒回來。看來隻能去警局呆一晚了。”周夕按了按額角。
人在異鄉,多少還是幫一下忙的。何況跟他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雖然對他還是有點不爽,但袖手旁觀總歸是做不到的。
“不介意的話,到我那住一晚怎麼樣?”
周夕明顯愣了一下:“……那就麻煩你了。”
這一帶夜市一開始就會十分熱鬧,不過校方安排的住宿條件很好,設施齊全,交通便利,晚上吵一點也沒什麼了。
走過兩條街就是我們交換生住的公寓樓了,基本都是單身公寓,似乎有幾間是雙人房。我住在三樓,樓梯口左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