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港後,回了一趟家裏,之後就忙著申請實習。我以後肯定是要幫手打理公司的,所以對進銀行實習不是太感興趣,留意的都是企業公司。陳文佳倒是決定去花旗銀行實習。看來這次我們的實習地點又是錯開了。
今年學院新進了幾家大型企業提供實習機會,我在課室裏翻閱著老師提供的資料,忽然看到一家企業的名稱——召佳集團,心跳一下子加速了。
我沒有猶豫,直接就申請進召佳實習。
與我一道進去實習的還有其他幾位同學,包括一年級的。這次我不是進會計部,而是去了投資部,這其中大概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先前的實習報告起了作用。
我接到通知後,心情有點複雜,既高興又懼怕。
然而實習的第一天去投資部報到,才得知謝秋生出差去了。
人事經理領我們參觀公司內部,進去會計部打招呼的時候,何惠儀和幾個認識的同事站在一邊朝我擠眉弄眼。
當晚,何惠儀就找我一起去吃飯,同行的還有那幾個同事,以及在會計部實習的同學。
走在街上浩浩蕩蕩一群人,本來打算去酒樓,後來不知誰提議幹脆去吃火鍋熱鬧一場。提起火鍋,大家都精神一振,就近去了“火鍋城”。
席間,坐在我旁邊的何惠儀湊過來笑眯眯的說:“在投資部可不比在我們會計部那麼快活的哦!”
“你是指聚餐喝酒喝到掛麼?”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看看桌上的第二紮生啤。
“啊哈哈……這也是一部分啦!”何惠儀難得臉紅了一下,接著說,“總之嘛,那邊的人都比較認真嚴肅的,但沒有惡意就是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的態度,他們也是很願意教實習生的。”
說半天,原來是怕我在投資部不適應。這個師父可真是不錯。
在召佳實習的這兩天,下班出來我都慣性的走到停車場那個路口,回過神時心口就泛酸,現在才體會到“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當中意味,而就是這樣,我都覺得快受不了了。
不能再就近回謝秋生的住所,我一個人坐在回程的巴士上,感到分外孤單。這種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太難受了。
周三下班的時候,我終於記得出門要右拐,拾級而上走50米就是巴士站。心裏默默念著,踏上了階梯,剛走了幾步,抬眼就看到周夕迎麵走來。
我確定他還沒看到我,立馬掉頭就走。
回港之後一直沒跟他聯係,連他的郵件我都沒有複。雖然有抱著“他肯定忘了跟我告白的那件事啦”的僥幸心理,但以他的性格來說,忘記的可能性太低了。他不打電話過來追問我,已是十分禮貌。
我快速的往回走,因為躲閃得太急,還連連撞了好幾個人。正在慌張之際,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秋生應該是剛從停車場出來,他手裏還拿著幾個牛皮文件袋,看樣子是出差回來有些事急需解決。
他頎長的身影好似帶著耀眼的光芒,吸引著我的視線,無法轉移。我甚至停住了腳步,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看他越走越近。
可是我又很害怕,怕得不得了。
怕自己情不自禁撲上去。
怕他冷靜生疏的推開我。
想到這,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我低下頭,轉身走開。
我走得飛快,明明低著頭看路,卻怎麼看都看不分明。一不留神就踏空了階梯,膝蓋狠狠的磕了一下,我本能的伸手撐住地麵,這模樣想想都狼狽至極。
膝蓋大概是傷到了,整塊都麻掉了,我正想站起來,忽然有人伸手過來扶住我。
“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周夕,他皺著眉一臉關心。
“沒、沒事,我走太急了。”被人看到那麼糗的樣子,實在是太丟臉了。
站起來後就覺得小腿上有液體流下來,拉起褲腿一看才發現是血。
“看來要去醫院包紮一下才行。”周夕抱住了我的肩膀,很強硬的要帶我走。
事到如今再逞強隻會更丟臉,我便乖乖隨他去了。
去的就是他現在所任職的醫院,在途中他已遞給我手帕讓我壓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