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冰箱裏什麼都沒有啊?”我跑回房間跟謝秋生抱怨。
他正在扣襯衣扣子,聽了我講之後動作一滯,爾後才說:“因為你不在。”
一句“因為你不在”把我臉紅得頭頂冒煙。
不過,也不是隻有我這樣。
“喂,謝秋生,你的扣子扣錯了……”我指著他的襯衣,像個傻瓜似的嘿嘿笑了笑。
之後我們去了附近酒樓飲早茶,我一口氣要了好幾籠水晶蝦餃和鳳爪,並且獨自搞定了一份陳村粉,活像餓死鬼投胎。
謝秋生倒是十分悠閑的樣子享用早茶,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盯著我看。
我抽空問他:“你難道不餓?”
“昨晚我吃得很飽。”謝秋生微微翹起唇角,笑得那叫一個費洛蒙大爆發。
我呆了呆,隨即想到昨晚他做過的事,不禁黑線:“喂……你昨晚就隻吃我那點東西就飽啦?”
謝秋生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歎氣歎了好久,愣是半句都說不出來。
這是幹嘛?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算了,不管他了,我管吃就好了。
雖然我似乎隱約記得謝秋生不準我跟周夕見麵的這回事,但當事人找上門來,你也不好避而不見是吧?
跟謝秋生言和後沒兩天,周夕就趁我中午休息時間約我出來見麵。
不管怎樣,關於他所作的事,我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我們約在茶座,這裏環境安靜,座位隔得也很巧妙,比較適合談話。
“我沒有把你當做海文。”
靜默了一會,周夕開口就是這句。
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不斷摩挲著杯沿,他大概也是有些緊張:“我相信你。但是,你應該明白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
周夕聽後臉色黯然,他低垂著眼睫,不知凝視著什麼,許久才終於回我:“從第一次聽到你口中說出‘謝秋生’三個字開始,我確實就存了想要利用你的心。當時還並不確定你和他的關係如何,之後幾次巧遇發現你們關係匪淺,我就開始實施計劃了。比如多次約你出來,就是為了建立感情,送你回去也是為了確認他的住處。這樣我才好計算從那裏出門到我後來約見你們的那家酒樓的時間距離。剛好那時醫院有調職,我便乘機申請到了這邊,這樣我就能製造更多與你相遇的巧合。我的計劃從來都很成功,不管是當年的海文,還是現在的你。”
他緩緩講出這些的時候,視線一直沒有看我。
“這樣做,就隻是報複謝秋生?”當我知道我和他成為朋友根本就是他精心製造的一場騙局時,有一瞬我是想直接站起身走人的。可是因為他不看我,我忽然就冷靜下來,想知道原因。
“對。”周夕答得很幹脆,“他跟那女人都沒有當我存在過。”
“你怎麼知道?你問過嗎?”這種說法我覺得很奇怪,不禁反問。
周夕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他問我:“你現在覺得我很可怕是吧?”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可怕啦!啊不……也不是可怕,就是有點,哈哈,那什麼,高嶺之花一樣的感覺。”我不小心脫口而出,連忙補救,就怕他用冰刀般的眼神瞟過來。
沒想到周夕卻笑了,笑意漫上眼角,他伸出手,輕輕按住我的指尖說:“雖然我知道機會不大,但是我仍然是可以繼續喜歡你,追求你的。”
“你休想!”我的手被趕過來的謝秋生一把抽了回來,接著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裏。
“怎麼能這樣說呢,哥哥。”周夕靠在椅背上,眉毛微抬。
“知道喊哥哥,就不要打你‘阿嫂’的主意。”謝秋生不客氣的說。
“……阿嫂?!”這稱謂聽得我目瞪口呆。
坐在對麵的周夕又變回麵無表情的樣子,他站起身,準備走人,經過我們的時候,他越過謝秋生擋住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說:“我騙你的,我不會打擾你的,但是如果你不要這家夥了,就請考慮一下我吧。”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這頗為瀟灑的話帶有點傷心的意味?
就因為多看幾眼周夕的背影,謝秋生居然把我的眼睛給遮住了!
他說:“你隻要看著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