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依眼神一轉,並沒有開口去勸的意思,因此露恩愈發不敢多嘴,領命自去吩咐不提。倒是胸口有什麼東西硬(分)硬的硌著自己,令她不得不低頭去看……唔,黃金的,這麼沉……這是什麼情況!
“王上你的積木……”
“戴好。”
千年神器擁有守護靈魂的力量。
她倒在他麵前時,他隻覺得懷抱裏生命的重量是那麼的脆弱,輕飄飄的挽留不得;為了不被阿努比斯的使者帶走你,縱使是使用強(分)權也好,他也要動用這霸道的力量將她的靈魂留在自己身邊。
懷中的人越來越冷,他裹了一層絨毯依舊不能放心,幹脆以體溫來維持這生命的溫度;好在阿努比斯的使者最終屈服,她的身(分)體慢慢回(分)複了溫度。暖暖的,軟(分)軟的,沾染著草木的清新香氣。他恍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久不曾召幸過女人了——她們打扮的鮮豔妍麗妖(分)嬈誘人,他嗅著那濃烈的香氣,久而久之便厭了;她們總愛用那烏發的香膏抹了一層又一層,不經意間碰(分)觸到便是一手油膩膩;長依從不用那些,發間偶爾有些薄荷香,他私心摸過一次,雲絲如瀑竟然有些不舍得鬆手。
這整個埃(分)及都是太陽之(分)子的私有物。
也包括,飲用著尼羅河甘甜瓊漿長大的長依悠思南。
待她身(分)子好一些,便不再拒絕自己的心意,將她名正言順的留在自己身邊吧……年少的君王這麼想著,以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角。“長依。”
“恩?”
“……沒什麼……”
就是因為不可得,所以才會顯得分外美好;就是因為若即若離,他才會執著於懷中這個倔強的女子。她心有所屬,她不肯屈就,她一心一意的為著他,卻又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走近她的心裏去。
“沉甸甸的脖子都要斷了。”
長依輕輕嗔了句,雖則覺得氣氛尷尬至極卻又說不上個為什麼。雖則在眾人眼中,長依早就被法老王睡過了,且素日裏但凡長依守夜,王上從不叫宮人侍寢的;然而無名無分就這樣躺在法老的榻上養病畢竟是不合規矩的。於是露米娜不情不願的被推出來猶猶豫豫問了,“姐姐今日行動不便,還是請侍衛大哥將姐姐背回去吧。”
“身(分)子不好就在這裏將養著,搬什麼搬!”法老王答的理直氣壯,“那藥就放在外間溫著,夜裏我盯著你按時喝。”
“奴婢覺得……”
“你克服一下。”
這一次不容她把話說完,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她說辭的魔王堵的幹脆。見碗中的藥汁見底,伸手再塞了枚蜜餞,複又扶著她安然躺下將絨毯裹了。
長依瑉唇,半晌還是堅持把話說完。“奴婢覺得我還是自回住所比較合適。”
“把蜜餞撤了。”
“唔……我去外間的小榻還不行麼!”
長依經得露米娜提醒方才想起,這法老的床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睡的,尤其是不能這麼堂而皇之的睡。“奴婢身(分)子不好,過了病氣就……”
“躺好,把胳膊收回去。”
“……”
你大(分)爺的你說的很隨意我怎麼睡的安啊!你當你寢宮這群人精都是睜眼瞎嗎!這特麼隻有一張床你敢爬上來姑奶奶我拚著全(分)家老小的性命也得把你一腳踹下去你信不信信不信!
內心如是山呼海嘯,到底被她咽回肚子裏默默瞅一眼神色極正經的法老王。“奴婢委實感念王上的恩典,然而金窩銀窩總不如自己的狗窩,奴婢認床,換了床鋪著實睡不慣。”
“你要我去幫你把處所的床也搬過來?沒問題。”魔王托著下巴認真思考了片刻,給出了一個叫她內牛滿麵的答複,“露恩你去,叫他們手腳麻利點……”
“不必了!!——”
負責善後的神官團。
確認了長依無恙後的艾西斯,簡單同法老稟報了如何收場。魔王興趣缺缺,她也很識時務的沒有多嘴,自回了宴會廳去尋馬哈德。
“你親自去過亞曆山大城,這城主有問題你竟然沒有察覺麼?”
“亞曆山大城的局勢已經徹底被攪亂(分)了,薩拉派,凱亞斯的人,甚至由於長守。悠思南的調任,連悠思南家的勢力也跟著混進城裏。”馬哈德並不是為自己開脫,隻是那戰事紛擾的邊城的確是不得安生。“赫梯的大王子與薩拉的確有勾結,不過兩個人似乎也並不是一團和氣,再加上三王子與大王子的儲君之爭,如今也都朝著埃(分)及伸了手……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裏能看得出他究竟是誰的人。”
艾西斯心下了然:“上次冒充王上的傀儡,背後的主(分)使者依舊沒有半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