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要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不被死亡的終結奪走你!
如果三千年(分)前,你無從逃脫那殘酷的宿命……
那麼即使與天鬥上一鬥也好,哪怕在名為命運的殘酷未來麵前,她隻如螻蟻。
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退步妥協。
盜賊王巴庫拉的箭術,即使在百步之外依舊能夠射中馬匹最柔(分)軟的腹部,那麼在如此近距離之下,更不可能有什麼偏失。
而被他以箭頭瞄準了腦袋準備一發奪命的埃(分)及法老王,卻最終沒有將長依推出去擋住這一支箭。
相反的,他狠狠將長依推開,自己一並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即便長依倉皇之下又摔了個四腳朝天,好歹兩個人都險險的躲過了這一箭。
這一旦分開,沙盜們的注意力便一齊被魔王吸引了過去。長依垂眸,覷著那箭矢擊中了腳下的沙土,正深深紮入眼前的土地之中,連帶箭矢的尾部還在輕輕的顫(分)動。
到底刀劍無眼,沒有經曆過戰場廝殺的女孩子隻能駭得在夜風中瑟瑟發(分)抖;曉得她已經派不上用處,且盜賊王的目標是自己,離了她也還安全些。魔王索性撇下她不管,提劍直接迎向馬上的盜賊王,選擇了主動出擊作為應對方案。
攻擊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最好的防禦手段。
是了,此刻巴庫拉在馬上,拿著武(分)器是弓箭,若是能夠近身格鬥,必然是拿著長劍的他比較有優勢。他的腳程極快,腦袋一偏避過了巴庫拉的第二箭,手中的劍鋒便朝著巴庫拉所在的位置直刺而去。
如今巴庫拉最大的優勢,便是人數眾多的合圍。因此即使一時不利,依舊有其黨羽提劍將法老的攻勢架開,保護沒有防備的盜賊王;然而魔王毫不含糊,迅速調轉了目標,反手揪出馬上那黨羽的衣襟,猛地一發力生生將他拖下馬,再以劍鋒幹脆利落的割破他的咽喉。
他的目的看似是擒賊先擒王,實則還是為了奪下那匹馬。
失了主人的馬匹嘶鳴一聲,被他迅速控(分)製住,惡狠狠的勒緊馬韁。畢竟寡不敵眾,且帶著一個弱女子,若是不想束手就擒就隻有趁機逃跑。他的判斷毫無問題,當下調轉馬頭一揚鞭;雖則是沙盜們的劣馬,如今也隻得勉強將就一下了。
“等等!”
“……哼~”
既然被他奪了馬,巴庫拉自然明白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逃命,幹脆下馬揪著長依的頭發將她扯起來以長劍抵住脖頸。“你已經帶著她跑了那麼久,如今輕而易舉的就丟下了麼?”
“一個女人而已,送給你們也無妨。”
魔王答的極其隨意,直叫拿著長依威脅他的盜賊王跟著大笑起來。“嗬哈——沒錯喲法老王!……你們從骨子裏,根本就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長依疼得哀叫一聲,護著頭發被他硬生生扯到前麵去,顫巍巍由著他提劍在自己麵前隨意比劃。他倒是無所謂,隻是他如此隨意,稍有不慎便能削掉長依的腦袋,直駭得長依不敢再動彈。“隻可憐你的小(分)美(分)人,就這樣被你無情無義的拋下了,怕是此刻心裏正在深深怨恨著你呢~”
若說恨,的確是一點點都談不上的。長依明白他如今的處境,丟卒保車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少了個礙手礙腳的長依,多出來的便是生還的希望。她並不怨恨魔王將她丟在這裏,相反的,若是魔王為了她而躊躇不前,長依才是真的要擔心。如今盜賊王巴庫拉顯然是想要他的命,長依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一時半會兒倒是不會被下毒(分)手。
若是他肯尋得賽特來救回自己也好;若不是,長依左不過拚著一死免去受(分)辱,隻消法老能夠脫身,她也算是此生無憾。心念及此,覷著巴庫拉劍鋒的神情倒也褪去了惶亂,隻默默注視著馬上的法老,貪戀一般再看幾眼。
隻消多看幾眼,她的人生也算是值了。
然而馬上的法老雖則那麼說了,卻又遲遲沒有催動馬匹逃走。他沒有動,一幹沙盜們也在巴庫拉的示意下沒有妄動。曉得這埃(分)及的法老身手矯健又多得是陰(分)謀詭(分)計,巴庫拉也眯起了眼睛,沉吟良久,驀地對手下受製的長依產生了興趣,強自挑(分)起了她的下巴瞅了一眼。“看樣子你的確很得他的寵愛呀,此番出行竟然舍不得還帶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