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煩心的瑣事拋在腦後,長依和她的禁臠……唔,法老王和他最寵愛的小長依順利的踏上了祭祀的行程。
帝王穀作為埃及帝王的墓葬群,其中沉眠著埃及曆史上諸多留下豐功偉績的君王。不出意外,在當今的少年王離世後,他也將被安葬於此,等待著靈魂的轉生。
魔王對於先王的墓葬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的敬意,隻在於他同樣安眠於此的父親。本次的祭祀禮大多還是祈禱先王能夠早日轉生,順道還能瞧一眼西蒙一手規劃下他的王墓建造的如何。
若是以長依現代人的思維來看,生前就耗費這樣大的人力物力給自己開挖陵墓無疑是一種逗逼行為;可是看似不吉利,再一想在古埃及時代超高的死亡率,也就能理解了為何自古君王一旦上位總是免不了要替自己挖墳——若是哪一日暴斃,沒有預先準備好的安眠之地,被匆匆挖個坑兒埋了得是多麼憋屈?
再一次離了王宮,她與他都不曾料到會遭遇這種種變故;長依見慣了自己身邊的故人去與新人來,還能與他交頸而眠的日子,本就是她來之不易的幸福。
按照事先的安排,魔王很快便帶了她棄車登船。比較令他失望的是,長依並未如他所預想的那樣脆弱暈船,反倒是興衝衝的拉著他一起待在甲板上眺望沿岸的風光。
魔王的劇本裏當然不是這樣寫的。哪怕他再粗神經,同長依親近了這樣多的日子,還沒有任何懷上子嗣的消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是自己在避著了;魔王對此耿耿於懷了許久,偏偏不願主動開口將事情挑明了說,又兼與赫梯大戰的幾番動蕩,更是無從開口去談閨閣間的隱秘心事。當然,他的對策也很簡單——長依難道縝密到出行祭祀也不忘備下避子藥嗎?
這棄了車馬改坐船本就是他的一步棋。馬車上那樣憋屈的地兒,怎麼比得過這寬敞又舒適的大船?他特地叫人加厚了絨毯,更不用擔心隨著行船時的搖晃而磕磕碰碰出什麼事來。隻要長依暈船,魔王就能立時計劃通!加之前後路上小半個月,長依怎麼也得露出破綻來。
無奈除了長依的生龍活虎令他感到一絲遺憾之外……馬哈德卻毫無預兆的……暈船了。分明大神官的身體要好過長依一萬倍,天曉得他其實是個不能坐船的主兒。
“怪不得先前馬哈德大人要先行趕去帝王穀呢……”
渡河也就罷了,總好過法老的船隊在水上前行三五日。長依除卻為了師匠莫名其妙的體質感到納悶,更加腹黑的產生了“果然以後出行還是多多攛掇魔王搭船”的想法。
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尼羅河的水質乃是清冽到捧起來就能飲用的地步。長依十餘年沒有過乘船的經曆,趴在船邊盯著水波好一會兒,為著前世記憶裏殘存碎片好生感慨了一會兒——於她而言,十餘年的歲月過去,前生的記憶仿佛就要被她漸漸淡忘;隻看著這條埃及的母親河的話,她已經忘記曾經為之神往的海洋究竟有多麼廣博了。
好在,哪怕失去了現代的便利生活,在這三千年前的世界裏忍受著寂寞,上天還是給予了她豐厚的補償……長依從來沒有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產生過任何後悔,相反的,她對於此次的新生乃是報以感恩的態度。仿佛是察覺了她的悵惘,魔王自迎著河風,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除非你抱得緊一點,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如何在適當的時候選擇適當的撒嬌方式,本就是戀愛中的女人無師自通的一門功課。長依臉上的紅暈沒能被流風吹散開來,隻得避開了他的目光;隻得了魔王若有所思的一聲:“哦~”
複又低下頭來,貼著長依的額角輕輕道:“我若是抱得緊了,長依可別抱怨我拗疼了你的胳膊。”
“……!”
這乃是先前床幃間的私密事兒,魔王一時未能把持的住力道扭了長依的胳膊惹了她好一通抱怨。如今被他冷不丁提起來,長依當然是要狠狠掙紮一番;早有預料的少年王隻將手臂扣的愈發緊實:“現下馬哈德躺在船艙裏休息……待到我們下一站靠岸休息時,我就叫人把他送下去……”
“喂……”
“是你自己說……要我抱得緊一點的。”
他略帶輕佻的笑意滑過耳畔:“我方才在想,長依也許是……想要我了吧……”
縱使識趣的侍衛們全部避開了老遠不敢傾聽法老和他寵姬的私語,可是憑借長依小臉紅透的反應,眾人也能腦補意會到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討厭,鬆開啦。”
“偏不。我也很想聽聽長依在想什麼……”
“……我隻是在想,和你一起坐船雖然是很開心的事情,可是我卻真心祈禱再沒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