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渡赤水
28日土城戰鬥激烈時,川軍南岸總指揮潘文華就預計中央紅軍西渡赤水進入川南一事,即派劉兆黎旅在“藺、赤間天星橋、天池鎮等處,斷匪西竄之路”。同時調集6個旅在長寧、興文、珙縣、筠連、高縣、慶符等長江以南,橫江以東的川南六縣防堵中央紅軍。中央紅軍西渡赤水後,川軍郭勳祺部亦隨即由土城過河尾追紅軍。中央紅軍這時仍擬按原計劃第二步繼續向西,“由金沙江,經敘川上遊渡過大渡河進入川西北”。
2月2日,一軍團二師進攻敘永城不克,即撤出戰鬥,繼續西進。3日,紅軍轉向敘永西方大壩,試圖通過此處北上長江,又被川軍攔截。3日到6日,紅軍接連在敘永、毛壩、大壩、天堂壩從東到西的一線和川軍遭遇激戰,但都沒有取勝。
幾天的戰鬥,紅軍總部已經意識到渡江北進不切實際,與戰力強悍的川軍拚血本不劃算,現在是急於避開川軍了,所以電令全軍前鋒****部折兵鋒於西南方向,以求在宜賓上遊過江,還是想實現遵義會議確立的建立川西北根據地的設想。
由此看,此時的中革軍委依然把渡江北上作為唯一戰略目標,隻不過把渡江的位置選定稍偏西了而已。可是這個設想也無法實現,因為它於川軍的作戰原則迎頭相撞:“紅軍隻要不入川或者入川也隻是借道,就虛與周旋,保存實力,決不硬拚;如果紅軍想深入四川建立根據地,則拚死相博,在同歸於盡中求生存!”現在見紅軍反複尋找渡江地點,大有入川與四方麵軍會合的意圖,川軍隻有硬拚了,劉湘立即加調數十個團把守長江南岸渡口。紅軍經過一係列的戰鬥已經清楚了川軍的底牌,麵對川軍的頑強阻擊,不得不另覓出路。
2月5日,軍委縱隊到達紮西縣水田寨一個叫“雞嗚三省(雲貴川)”的地方,張聞天給******提出變換中央領導的問題。當時博古繼續領導是困難的,沒有人服了。******找周恩來商量,周恩來主張******領導。“****中央領導人的更換需共產國際批準”,******說服了周恩來和大家,“博古交權”,由張聞天總負責。
2月5日3時,中革軍委朱德致電一、三、九軍團:“我野戰軍目前方針在集中全力於長寧以南及西南地域爭取休息,進行渡金沙江的偵察,在渡江不可能時即留川滇邊的機動。”由於敵人的嚴密防堵和追擊,2月6日,朱德電告一、三軍團:“根據目前敵情及渡金沙江、大渡河的困難,軍委正在考慮渡江可能問題。如不可能,我野戰軍即應決心留川、滇邊境進行戰鬥與創建新蘇區。”
2月7日,三軍團彭德懷和楊尚昆二人向軍委建議:“由於行軍中落伍的人比較多,中央紅軍應轉向川、滇、黔三省毗鄰地區的紮西集結,讓部隊休息和整編,在川黔邊建立根據地。”當日下午,中革軍委綜合彭、楊二人意見後,向各軍團下達行動指示:“根據目前情況,我野戰軍原定渡河計劃已不可能實現,現黨中央及軍委決定我野戰軍應以川滇黔邊境為發展地區,以戰鬥的勝利來開展局麵,並爭取由黔西向東的有利發展。”命令中央紅軍脫離敵人,集中全力,改向分水嶺、水潦、水田寨和紮西(今雲南省威信)等地前進。
9日,中央政治局在紮西鎮西北角的江西廟內的戲樓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史稱紮西會議,是******提出:接受彭、楊建議,乘敵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川南、滇西,回師東進,再渡赤水,向黔北進擊,擴大會通過了******的意見。
10日,紅軍開始紮西整編,全軍除****的一軍團保留師建製外,其餘各軍團一律取消師建製。其中,一軍團編為兩個師六個團,三軍團編為四個團,五、九軍團各三個團。這就是中央紅軍目前的所有力量:十六個團,戰鬥部隊兩萬五千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是這時才通過了張聞天起草的“遵義會議決議”;這次會議才確定了由張聞天代替博古在黨內的位置:總負責。也是在這個會議,決定******為周恩來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從這點看來,土城之敗與******也並沒有多大責任,就是追究也要追究負軍事總責的周恩來。不過,那時的黨中央還是比較寬厚的,就是被撤銷總負責職務的博古,也被保留常委,任命為紅軍總政治部代主任。
2月16日,川軍發現中央紅軍有向東北轉移的跡象,潘文華即給第二路軍總指揮薛嶽電報說:“南竄之匪,經我滇軍壓迫,有回竄藺、敘之模樣。電請薛總指揮,飭駐古藺(周渾元)部隊出擊。”薛嶽回電說:“古藺附近陣地,職已配備完全,俟其到達,彼勞我逸,可操勝算。”潘文華和薛嶽的判斷:中央紅軍北移,有經古藺、敘永向北渡江的可能,因此把防守的重點放在古藺、敘永一帶的城鎮和主要交通線上,太平渡沒有通往東岸貴州的大路,中央紅軍的動向不可能向東,因此沒有防衛,留下了太平渡一帶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