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和小柔取了車回來,大眼早就已經醒了。這家夥起來一看屋裏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自己昨晚喝醉了酒不認道竄到別人家裏來了。狗日的一想這可有點不妙,萬一這家裏昨天晚上有人,被自己迷迷糊糊闖進去給嚇得一晚上沒敢回家,這可如何是好?不過他還算聰明,便趕忙去隔壁樓下的一通打聽,等知道是我家的時候這才放了心。-
等到我回到家,隻見大眼正靠在沙發上抽著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班。可一看到我回來,狗日的精神頭立馬就上來了,說道:“好你個夏猴三,起來也不叫老子一聲,害的老子一覺醒來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呢!”-
我說那有什麼關係,在哪兒不是睡啊,做賊的可沒長你這樣的不是?可要說是個入室搶劫的你倒還蠻像的。-
大眼說道:“先別給老子廢這麼多話,老子是餓醒的,老子現在強烈要求要吃飯。”聽大眼這麼一說,我也不由得覺得有些餓了,即便一起下樓去吃飯。-
西安自古就是個繁華之地,尤其餐飲業極為發達,在我居住的樓下就有不少餐館和小型酒樓,尤其是一家叫“天福居”的酒樓,店中南北菜品應有盡有,而且廚子的手藝不錯,價錢也不貴.-
既然大眼餓的最厲害,這點菜的主動權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大眼手上。大眼也是毫不客氣,大筆劃拉下來就點了一滿桌子的菜,卻是不點酒了。我正奇怪這狗日的怎麼睡了一晚上就變得斯文了,隻聽大眼說道:“昨晚喝得有點多了,歇兩天再說。”-
吃完飯我們開車就往八仙庵去。到了彙珍軒,卻看到華叔就站在門口,看到我們走過來,便忙說道:“怎麼現在才過來,三爺都打四次電話過來了。”我一聽這話,趕忙問華叔:“他有沒有說再打過來?”-
華叔說:“他說他六點再打過來,這眼愁時間都快到了,你要再不回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忙看看手表,已經是五點三十多了,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上個二十來分鍾,三叔的電話也就該打過來了。-
我看還有那麼二十來分鍾的時間,便和華叔交代一聲,帶著大眼上了樓。誰知我們上到樓上屁股都還沒有坐熱,甚至連杯茶都沒有泡開,華叔已經在樓下叫我了。我心說該不是三叔打電話過來了吧?即便招呼了大眼一聲,轉身便下樓而去。-
華叔果然是叫我接電話的,而且那電話也的的確確正是三叔打來的。我拿起電話前先看了看時間,才五點五十幾分,就在電話裏對三叔說道:“三叔你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吧,說好了是六點的,這都還差好幾分鍾呢!”三叔在電話那頭沒好氣的說道:“好你個混小子,我才走了幾天,你行市就見漲教訓起我來了啊,要不要我現在就說到這兒,咱重新約個時間再通電話?”-
我一聽趕緊說道:“別別別,千萬別,您說您老人家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打這麼個電話回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那裏敢教訓您?你我輩子兒在那擱著,這造雷劈的事我可不敢做。”-
我口中這麼說著,心中卻道:你說你給我來了這麼一手了,風頭全讓你出了,難活兒卻全讓我一人挑了,還不允許我埋汰你幾句?這番話卻是不敢說出來,因為三叔的脾性我是很清楚的,他整個兒就是一個不依常規辦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萬一他又再跟我來個神龍見首不見尾,或者隨便擱這兒那麼一攪騰,可就真夠我喝一壺的了。-
隻聽三叔說道:“我可沒時間在這兒聽你耍嘴皮子,我跟你說的都是正事兒,我現在在這村裏小賣部打電話給你,你少廢點話,這兒一塊多錢一分鍾呢!”說到這裏忽地壓低了嗓門又說道:“告訴你個好事兒,這回咱們可發大了。”-
我一聽這話,腦袋裏還沒轉過來,就又聽三叔低聲說道:“我這次一共收來了十一件東西,乖乖,全它娘是東周戰國時期的青銅器,現在青銅器最具行市,你說這隻要一出手,咱還不賺個盆滿缽滿?”我聽了笑著說:“這樣也好,少忙活幾年了。”-
三叔接著又說他帶著這些個東西總歸是不方便的,他已經在上海那邊聯係好了,準備直接把這些東西直接寄到上海,等這批貨出了手,直接帶錢回來。他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沒個個把月是回不來的了。說完這些,突然間問我:“沈小姐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說這不還早麼,三叔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的說道:“這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那沈小姐的父親可是英格蘭有名的華僑大亨,說白了就是有的是錢,而且在國內還有很多貿易上的往來,倘若你幫她辦好了這件事,拉近了這層關係網,以後咱們的生意也就好做多了。”-
我說問題是我這半壇子水的本事,倘若有個差池,這不是往您老人家臉上抹黑名嗎?三叔說:“你沒試過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這種奇門異術都講究的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經驗最重要。”我說就算是這個理,可你給我的這活也太大了吧!您說您要是讓我去哪家看個墳地陽宅倒還差不多,可要到那莽野大山間尋找那玉璽的所在,這般尋龍點穴的手法,隻怕我還欠火候。三叔說:“我不是讓你去找龍寂風了嗎?有龍寂風在,一切你隻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