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本來就沒有殺人,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劉小荷激動地大叫。
“我已經查過了,你是彎山村的人對不對,你老爸好像還是個村長,我們正在考慮把你家裏人都帶到全州來配合調查。”段三德說。
“不要,不許你們驚動我家裏人,我又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麼去騷擾我的家人?關他們什麼事。”劉小荷說。
在彎山村那樣的地方,如果要是聽到有人被警察抓起來了,那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會被認為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那些純樸的鄉民總認為警察就是正義的,隻要被警察抓的人,那必然就是壞人,如果要是一個女人被警察抓了,那就更加的丟人了,簡直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沒了。
所以劉小荷一聽到要把這消息告訴她家人,那當然是非常驚恐的,要是彎山村的人知道她被警察抓了,那就算是以後她被放出來了,那恐怕名聲也壞掉了,不管走到哪裏,人們都會在背後指指點點,沒有人會去管她到底是被冤枉的還是清白的。
“如果你不交待,那我明天就去把你的家人帶到全州來配合調查,你也知道陳佐是很有背景的,你把他殺了,他的後台當然非常的憤怒,所以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報複,如果你承認了你的罪行,那麼你一個人擔下來就行了,如果你要是不承認,我擔心會有人把你全家都殺光來泄恨,你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到時你家人一到全州,恐怕見不到你就得全部被人暗殺掉!”段三德說。
段三德身為警務人員,而且還是個官,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該說的,但是現在審訊室裏就隻有他和劉小荷兩個人,沒有監控也沒有錄音,誰也不知道他說了這樣的話。
“你身為一個警察,竟然這樣公然的威脅我,還有王法嗎?”劉小荷說。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是在提醒你,我又沒說我會去為難你的家人,我隻是讓你家裏人來看你,勸說你交待罪行,到時其他人會不會殺光你全家,我不知道,當然了,如果你全家被殺光了,那我們警察還是會去破案的。”段三德無恥地說。
陳佐有官場背景,也有黑道背景,這一點劉小荷是知道的,其實她心裏是真的很害怕,因為她知道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被抓了,肯定會到全州來,不會不管她的死活,如果是她的家人真的來了,她相信陳佐背後的勢力真的有本事把她全家都殺光。
她眼裏的恐慌當然逃不過段三德這隻老狐狸,他知道他的話其實對劉小荷已經產生作用了。
“你還是老實交待了吧,你不要讓自己一個人的過錯連累你的家人吧,年輕人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你好好交待,爭取寬大處理,這樣我們不驚動你的家人,你家人自然也會平平安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段三德說。
劉小荷沒有說話了,她心裏非常的為難和煎熬,她是真的不想連累她的家人,但是她又不想承認自己根本就沒有幹過的事情。
“你如果還是不接受我的建議,那我現在就通知你們當地的派出所,讓他們把你的事告訴你的家人。”段三德站起來要走。
“好,我承認,是我毒死了陳佐,是我下的毒藥。”劉小荷流著眼淚說。
“這就對了嘛,來,說一下當時的情形,說完以後在口供上簽字,這事就完了,就這麼簡單。”段三德得意地笑了。
********************
“什麼?劉小荷招供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殺人?是不是你們逼供她了?”曾楚南對著司琪大叫。
“你不要這麼激動,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司琪說。
“我怎麼可能不激動?你不是說好要保護好她的嗎?現在她怎麼就招供了?她明顯不是凶手,為什麼會承認自己殺了人?不是你們逼供是什麼?你們警察都是他娘的王八蛋!”曾楚南激動地大罵。
“我當時沒有場,所以我也不清楚劉小荷為什麼會招供,我問過她了,她說沒有人逼供她,我看了她的身上,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所以應該是沒有逼供。”司琪說。
“你沒有在現場?你不是說好要保護她嗎?審訊她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現場?是哪個王八蛋審的她?”曾楚南大叫。
“我當時被黃文道叫去彙報工作了,去了省廳,所以我當時確實沒在局裏,可是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小隊長,人家領導命令我去,我不可能違抗命令的,請你冷靜一點。”司琪說。
“你就是為了保住你那一身官服,所以你才不管小荷的死活,媽的個逼,老子帶人衝進警察局把劉小荷給搶出來!”
曾楚南雙眼充血,像隻困獸一樣,樣子非常的嚇人,因為他現在根本沒法冷靜,劉小荷一招供,那就意味著劉小荷會被給陳佐償命!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你瘋了麼曾楚南,你不是一向是最冷靜最智慧的嗎,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能這樣做,警察局豈是你想衝就能衝的,到時特警一增援,直接把你們全部擊斃!魚死了網都破不了你知道嗎?”司琪說。
“滾!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也沒有把小荷當朋友,你說好要保護好她的,現在她招供了!她會被判死刑的你知道嗎?她二十歲都還沒到,她就要死了!她死了就活不過來了你知道嗎?她是追我追到全州來的,我不但沒有讓她快樂,卻把她給害死了!滾你媽的冷靜,老子冷靜不了,老子就是要衝警察局,讓他們擊斃我,我陪著劉小荷一起死!”曾楚南完全瘋了一樣。
司琪忽然把槍掏了出來,頂著曾楚南的腦門。
“你個王八蛋,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因為你總能在困境麵前表現樂觀,然後想出方法來控製全局,可是你看你現在這死樣子,簡直愚蠢得不可救藥,你不是要去衝警察局嗎?你不是想死嗎,我現在就打死你!然後我去做牢,我們大家一起玩完,這樣更好玩,更刺激!”司琪也臉色鐵青,氣得說話都在抖。
“好啊,你開槍啊,你要是不開槍你他媽就不是人養的!”曾楚南吼道。
“好,我就打死你,別以為隻有你曾楚南會玩狠,老娘玩起狠來,比你還狠!”司琪說著一槍托重重地砸在曾楚南頭上,曾楚南沒有防備,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銬上了,腳也被綁了起來,躺在一張沙發上。
司琪正坐在一邊冷冷地看著他,臉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放開我,你警察就可以亂銬人亂綁人的嗎?你是不是瘋了?”曾楚南說。
“我看你丫的才瘋了呢?你個神經病,對我開口罵娘,還說要帶人去衝警察局?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完全喪失理智了,你的聰明和智慧呢?你的冷靜果敢呢?被狗吃了嗎?”司琪罵道。
曾楚南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確是太衝動了,衝動果然是魔鬼,一衝動起來,就變得愚蠢了,比豬還要愚蠢。
“我是有些太衝動了,可是你也不用這樣把我綁起來吧,你這是非法拘禁,你身為警察不可能不知道吧。”曾楚南說。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了,我要是不把你綁起來,那你還不翻了天?你現在蠢得像一頭驢,你下麵有黑龍會的人,又有賈材梓那個蠢貨的上百號人,你們一但真的衝警察局,那恐怕真是要出大事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我不能放了你,不能讓你幹蠢事害人害己。”司琪說。
“你放心吧,我隻是一時衝動說的狠話,我哪有那膽去幹那樣的事啊?那種愚蠢的事我才不會幹,你放了我吧,我腳都麻了。”曾楚南說。
“你不敢?這天下有你曾楚南不敢做的事?你給我呆著吧你。”司琪說。
“我要尿尿。”曾楚南說。
司珙一愣,這倒是她沒想過的問題,沒想到曾楚南會出這麼一招。
“你給我憋著!”司琪說。
“我去,你還真是要讓活人被尿憋死嗎?你趕緊的把我解開,否則我就尿在這沙發上了,誰憋得住啊,你憋一個讓我看看?”曾楚南說。
司琪的臉有點紅,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確實,讓活人憋尿,那的確是一件不仁道的事。
“那我放了你,你答應我你不要亂來。”司琪說。
“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說的狠話,我還沒有到自取滅亡那種愚蠢的程度,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亂來,我要亂來,你就一槍崩了我。”曾楚南說。
司琪想了想,這樣一直綁著他也不是辦法,早晚也得把他給放了,於是走過來先解開了他手上的銬,然後把他腳上的繩子給解了。
曾楚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房子是你的啊?不錯嘛,裝修得挺精致的,我喜歡這種風格。”
“你不是要被憋死了嗎,那怎麼不去尿?”司琪說。
“我現在又不想尿了,真奇怪,這尿忽然就好像不見了。”曾楚南說。
“你去死吧!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曾楚南,我說認真的,你真的不能亂來哦,這件事不是關係你自己,也關係著別人,你不要衝動,現在劉小荷雖然招供了,但是還要提交檢方後他們才會提起公訴,也就是說,劉小荷被判死刑還有一段時間,你不要著急,隻要我們不放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有轉機。”司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