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潦倒(2 / 3)

曾楚南心裏忽然火起,你果然睡得很香,你老婆在外麵被人欺負也吵不醒你!你他媽這算是男人麼??

“郝民,起來!”曾楚南一把掀開了蓋在郝民身上的被子。

哼了一聲,翻過身繼續睡,竟然冷不醒他。

曾楚南環顧了一下四周,牆邊有一個紅色的塑料桶,桶裏裝著半桶水,曾楚南提起了桶,把半桶水都倒在了郝民的身上!不但身上濕了,床也濕了。

吳忻忻見曾楚南盛怒,也不敢吭聲。

郝民這一下終於醒了過來,“我草你媽,搞什麼搞!這麼多水!”

顯然,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曾楚南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著郝民。

郝民看清楚眼前站著的男人是曾楚南後,一下子爬了起來:“怎麼是你,楚南?”

“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是我?郝民,你他媽還是人嗎?你喝酒在這裏大睡,忻忻在外麵受房東欺負你竟然不管不問?”曾楚南冷聲道。

“那個房東是個色狼,他也隻是嘴上占一點便宜,其實不敢把忻忻怎麼樣,再說了,現在欠著人家兩個月的房租,我又敢把人家怎麼樣?”郝民嘀咕道。

曾楚南一聽更加火起,一把將郝民從床上提了起來,一拳打了過去:“郝民,你他媽還是我兄弟嗎?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你聽聽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欠人家房租,就可以放任人家欺負你老婆嗎?你他媽還是男人嗎?你他媽連人都不是了!”

這一拳打得很重,郝民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打得好!我的確不是男人!我的確不是人!打得好!再打,打死我算了,我他媽也不想再活了!”郝民大聲叫道。

這一下曾楚南反而冷靜下來,郝民和他多年兄弟,他還是知道郝民這個人的,他絕不是那種毫不上進得過且過的人,他要是那樣的人,那當初他也不會和曾楚南一起創業開公司了。

“換身幹的衣服,跟我走吧,不要住這裏了,跟我走,我在外麵等你。”曾楚南說。

“走?跟你走?”郝民疑惑地說。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難道我說的是外國話嗎?”曾楚南大吼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吳忻忻過著這樣的艱難的生活,他心裏的怒火就熊熊燃燒。

“楚南哥讓我們走,我們就跟他們走吧,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楚南哥來了我們就好了,楚南哥不會不管我們的,剛才房東欺負我,就是楚南哥出手幫的忙,下麵幾十號人,全部都是聽楚南哥的。”吳忻忻說。

吳忻忻的這句話,讓曾楚南感慨萬千,世事變遷,在吳忻忻的心裏,楚南哥卻永遠是最值得依賴的人,楚南哥來了,就好了,就可以告別這種非人的日子了。

“你們動作快一點,我在外麵等你們。”

曾楚南轉過身去,他不想讓吳忻忻看到他眼裏的淚水,他現在是叱吒一方的江湖梟雄,但是因為吳忻忻剛才的那一句話,卻差點讓他淚落,前程往事瞬間湧上心頭,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傷感。

以前的吳忻忻是喜歡曾楚南的,這一點曾楚南心裏一直都知道,雖然她現在已為人妻,但是在她心裏,楚南哥還是天下最值得依賴的人。

也許是看到吳忻忻的困境,也許是憶起過去那些美好的時光,這一刻鐵打的曾楚南心裏愴然不已。

雖然事過境遷,但有些情意,卻一直都在,永不會消亡,隻是被淹沒在冰冷的現實裏。

郝民和吳忻忻本來就家徒四壁,並沒有什麼行李要帶走,所以很快收拾妥當,正要離開的時候,房東又出現了。

“你們不交房租,還打人,警察馬上就到,你們走不了!”房東手裏提著一把大菜刀,應該是他家裏最能嚇人的家夥了,有了這一把大菜刀,他似乎自信了許多,說話也有了些底氣。

“我正要找你。”曾楚南說。

“你不要找我,你找警察!不要以為你能打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房東說。

曾楚南沒有理他,而是叫過了賈材梓,“給我錢。”

賈材梓趕緊從包裏拿出了一旮錢遞給曾楚南,曾楚南也沒數,直接遞給了房東,“你這些錢夠交他們欠下的房租嗎?”

房東接過錢,把手指伸到嘴裏蘸了些口水,開始認真地數起來。

“夠了,夠了。”房東說。

“楚南哥,我們隻欠他一千多塊的房租,你幹嘛給他那麼多錢?”吳忻忻在旁邊說。

“多餘的,就當醫藥費吧。”

曾楚南說著又揮拳向房東打去,一頓拳腳,直打得房東哭爹叫娘,賈材梓擔心怕打死人了,趕緊的勸開了曾楚南,心想大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會如此暴戾?

這時警笛響起,警察來了,房東是真的報了警了,這廝龜縮回家後,想了想覺得太窩囊,這才想起向警察求助了。

“阿南哥先上車吧,我來處理。”七組花的那個小頭目走過來說。

曾楚南也沒有說話,鑽進了七枝花的人開來的包麵車裏。

“誰報警?誰打人了?”警察下車,大聲喝道。

“哎,吳警官,怎麼把您給驚動了?一個小子欠了侯爺的錢,一直賴賬,侯爺讓我們來催一下,沒想到這小子倔,就和他撕扯起來了,沒人打架。”侯爺的手下說。

警察一聽是侯爺的人在做事,態度立刻變了,“不就是催點債嗎?欠錢的把錢還了就行了,催債的手段也不要太過份就行了,沒什麼大事就算了,都散了吧。”

“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房東想辯解什麼,不過發現警察又重新上了車,然後警車竟然開走了!

“阿南哥,人可以都撤了嗎?”小頭目跑過來問曾楚南。

“撤了吧,辛苦兄弟們了,我的車停在外麵路口,一輛綠色的陸虎,我們到外麵換車。”曾楚南說。

“好的,送阿南哥去換車。”小頭目對車上的其他七枝花的人說。

換了車後,曾楚南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一直開著車。

“楚南哥,你現在很有錢了嗎,開這麼好的車。”吳忻忻說。

“還行吧,忻忻,你受苦了。”曾楚南說。

“你現在要帶我們去哪兒呢?”吳忻忻問。

“先在酒店住下吧。”曾楚南說。

回到酒店,曾楚南給吳忻忻他們開了兩間房,然後把郝民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讓賈材梓在門口守著。

“現在我問你答,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就直接把從這二十樓扔下去。”曾楚南冷冷地說。

郝民點點頭,他和曾楚南是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曾楚南不是在嚇他,要真把曾楚南惹急了,曾楚南真會把他給扔下去。

“上一次你對我說了假話對不對?你其實知道吳迪劍沒有死對不對?”

“楚南我……”

“你隻須要回答是不是?!”曾楚南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是。”郝民說。

“是你和他一起謀害的我是不是?請殺手對付我是你們兩人合謀的是不是?”曾楚南又問。

“不是。”郝民說。

“是他一個人設計的,但是後來你知情了對不對?”曾楚南說。

“是。”郝民說。

“你為什麼不向我預警?你就真的希望我死嗎?”曾楚南說。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是我不敢告訴你。”郝民說。

“因為他威脅你嗎?他是你兄弟,我也是你的兄弟,為什麼你夥同他來騙我?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實情?”曾楚南一腳向郝民踢了過去。

“對不起楚南,真的對不起,你打死我吧,你把我從這窗戶扔下去我也活該,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郝民哭了起來。

曾楚南看到郝民哭的樣子,知道他不是裝的,郝民不是一個很會演戲的人,他應該是真的悔恨。

“你把具體的情況說一遍。”曾楚南說。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後來他說你回不來了,要賣掉公司,然後還說……”郝民說到這裏,沒有接著說下去,似乎有些話難於啟齒。

“接著說。”曾楚南冷冷地說。

“楚南,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忻忻,但是我心裏也很清楚,忻忻其實喜歡的人是你,我和你比,根本是天上地下的兩個人,沒有辦法比,你又帥又聰明,我呢,腦子笨,人又長得普通,所以我一直把對忻忻的愛放在心裏,我不敢說出來。”郝民說。

“所以當你聽吳迪劍說我回不來的時候,其實你心裏有些高興,認為這是上天賜給你的一個機會,你終於可以追求忻忻了,對不對?”曾楚南說。

“是,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但是天地為證,我真的沒有參與合謀找人去殺你,你是我兄弟,我雖然喜歡忻忻,雖然我希望她能遠離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死,後來知道你失蹤了以後,我心想你可能遇害了,我私下哭了很多次,真的,我心裏一直有塊大石壓住我一樣,我真的恨自己。”郝民說。

“那我後來在貴寧找到你後,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曾楚南問。

“我不敢,楚南,人一但撒了一個謊,需要撒更多的謊來圓那一個謊,吳迪劍說了,如果我跟你說他沒死的實情,那他就說是我和他合謀害你的,而且他還說他會對忻忻說是我找人害的你,你也知道,吳迪劍是忻忻的親哥哥,如果他這樣對忻忻說了,那忻忻肯定會相信他的話,肯定會恨死我,然後就離開我,我不想忻忻離開我,我不想我結婚的當天新娘就棄我而去,所以我隻有再次撒謊。”郝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