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妥協(2 / 3)

“劉部長的死確實與我們無關,請舒省長務必相信我們。”曾楚南說,

“我當然是相信你們的,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相信就可以的,這次劉部長的死都驚動上麵了,所以肯定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總得有人站出來負起責任,我隻能保證你沒事,至於其他的人,我是不能保證的,你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還管別人幹什麼?”舒躍進說。

舒躍進的話曾楚南當然是能聽得明白的,他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一次動靜太大,你可以沒事,但是你的手下人肯定要有人來做牢,不然我沒辦法向各方麵交待。

“舒省長,這件事能否請你再想想辦法?”曾楚南說。

“楚南,咱們就直說了吧,有些事,不是我們能作得了主的,就拿玉樓的事來說吧,他不明不白就死了,雖然說表麵上是梟幹的,可是其中很多人難逃幹係!有些人以為我傻,其實我心裏明白著呢,這一次很多人主張拿下你,我是力排眾議要保住你,還準備把你樹立為全州青年企業家的典範,你可要知足,不要對我苦苦相逼。”舒躍進說。

舒躍進此時忽然把舒玉樓死去的舊事重提,自然是在警示曾楚南:出來混總得要還,別以為我不知道舒玉樓的死和你有幹係!我隻是念在有利益關係才放過你,不然我把你也弄進去!

曾楚南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這一次要想靠他救郭林他們,是不太可能的了。

“可是他們隻是參加了械鬥,並沒有殺人……”

“我知道他們沒有殺人!要是他們殺了人了,那我還在這裏和你廢話幹嘛?我把話直接挑明了吧,劉永享死了,可是他的關係網並沒有徹底消亡,劉家的這個殘疾人隻要到處哭訴,劉家的那些勢力還是會向我發難!我也必須要作出一些妥協,那就必須要有人來承擔責任!你的那兩個兄弟,就讓他們在牢裏好好反省一下吧,也順便給你提個醒,不是每個人都會被你玩得轉的!”舒躍進忽然提高了聲音。

“你是說,他們都得做牢?”曾楚南問。

“我說了,總得有人來這件事承擔責任,說白了總得向劉家的那些勢力有個交待!”舒躍進似乎已經很不耐煩了。

“如果真要我兄弟做牢,那就把我也投進去吧!這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讓我兄弟代我受過!”曾楚南也大聲說。

“曾楚南,你不要太放肆!全州人都知道舒玉樓和我的關係,可是他死了!我不也得接受這現實嗎?那可是我的至親!死了就死了,我還得硬挺著,你幾個兄弟做做牢你就受不了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投進去嗎?要抓你曾楚南,可以找得到一百條罪名,就憑你南清會那麼多的成員,就能讓你死一百次了!你還敢跟我提條件?”舒躍進是真的怒了,看來舒玉樓的那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那股火一直藏在心裏,現在一提,火又起來了。

“舒省長,賈材梓和郭林都和我親如兄弟,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你想辦法把他們給撈出來,我來承擔責任,我來替他們做牢。”曾楚南說。

“曾楚南你……!”舒躍進拍案而起,對曾楚南怒目而視。

“舒省長,如果我的兩個兄弟做牢,我根本沒辦法向下麵兄弟交待,我會選擇以魚死網破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場爭鬥!”曾楚南也怒視著舒躍進,毫不示弱。

他所說的魚死網破的方式,那自然就是指的就是把舒躍進所有的罪證公布出來,然後大家一起玩完。

“你……!!”舒躍進恨得牙根緊咬,像是想要把曾楚南給吃了一樣。

曾楚南並沒有退縮的意思,隻是倔強地沉默,他的沉默,就是一種堅持的意思,兩人陷入了沉默的對抗。

“好吧,你選一個,那兩人中間我再幫你撈一個出來,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也是我的底線,楚南,不要逼我,魚死了,網也未必會破!”舒躍進說。

曾楚南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舒躍進的確是已經作出最大的讓步了,有些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點曾楚南心裏清楚,隻是要讓他在郭林和賈材梓兩人中選一個去做牢,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才好。

“楚南,咱們一直相處得不錯,所以你也不要太讓我為難,以後的路還長,給別人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舒躍進說。

曾楚南還是沒有說話,他其實是在想,如果非要在兩個人當中選一個,是選賈材梓還是郭林?

賈材梓是他從彎山村帶出來的,從一個懵懂無知的鄉村少年帶成了一個統領眾兄弟衝鋒陷陣的大哥級人物,雖然也有過不愉快,但是幾經波折後對他忠心耿耿,絕對是比親兄弟還親。

郭林雖然是半路加進來的,也是曾楚南設局困了他才接手了他的黑龍會,雖然之前也還有些芥蒂,但是後來也慢慢就真的親如手足了,特別是臥龍別墅一役,郭林絕對的居功至偉,要是沒有郭林奮勇殺進別墅區,要想從劉大富的那些家兵中殺出來,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可以說郭林就是他和賈材梓的救命恩人,郭林已經不年輕了,青春隻剩下一點小尾巴了,如果再讓他去做牢,對章荻對郭林都沒法交待。

思來想去,手心手背都是肉,曾楚南想得心裏刀割一般的疼痛,果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終究還是沒能讓所有兄弟全身而退。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讓誰去做牢?”舒躍進說。

“我還沒有想好,這個決定對我太難了,如果能把他們撈出來平息此事,花多少錢我都願意。”曾楚南說。

“如果誰能把舒玉樓的命給換回來,我把這省長給他我都願意!可是有些事是由不得我們的!”舒躍進大聲說。

曾楚南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多說也無益,再說隻會讓舒躍進更加的反感和煩燥。

“好吧,容我想一想,我再打電話給你。”曾楚南黯然道。

舒躍進看到曾楚南神色黯然,並無同情之意,眼裏滿是幸災樂禍和冷漠。

曾楚南走回停車場,嚴若看到他臉有悲傷之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楚南,你沒事吧?”嚴若問。

“我沒事,開車吧,回醫院。”曾楚南說。

一路上曾楚南直著身子,車一抖動的時候背上的槍傷隱隱作痛,他一直沒有說話,一句話也沒有說,嚴若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既然不願意說,那問了也沒有用。

車到了醫院停車場,曾楚南背上的傷口滲出血來,向嚴若道謝後,他自己走進了病房,看到坐在床邊的木清蘿。

“你去哪了?你身上有傷,你不知道嗎?”木清蘿說。

“我知道啊,我隻是去見一個朋友而已。”曾楚南說。

“楚南,我真的很擔心你,你現在有傷在身,你的仇家又那麼多,我很擔心你會出事。”木清蘿說。

“我知道,清蘿,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辦。”曾楚南說。

“辦好了嗎?醫生和護士都在到處找你,她們說你身上的傷口如果你這樣折騰,很容易感染。”木清蘿說。

“我知道,我不折騰了,我好好地呆在醫院裏。”曾楚南說。

“楚南,你心裏是不是有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木清蘿柔聲說。

曾楚南心裏一酸,勉強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清蘿,我是去見舒省長了,請他幫忙救材梓和老郭,但是他說這件事太大,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起責任,也就是說,必須要有一個人做牢,他讓我選一個。”曾楚南說。

“你和他們都情同手足,你心裏肯定很難過很糾集了,那你準備選誰?”木清蘿問。

“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選我自己,可是舒躍進擔心我進去了會咬他,所以他隻是保住我,但是他要對劉家的勢力有某些妥協,所以他必須要讓一個人做牢,給對方一個交待。”曾楚南說。

“是那個殘疾的劉瑛不肯放過你們嗎?”木清蘿問。

“劉瑛已經答應不再施壓了,但是劉大富在官場多年,門生故吏無數,有複雜的關係網,他死了,自然有人會跳出來為他不平,再加上舒躍進也趁機落井下石來減弱我的勢力,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天賜良機,舒玉樓的事他知道與我有些關係,所以他心裏對我一直有恨,他趁機打壓一下我,又能給劉家的勢力一個交待,又能發泄一下他心裏的怨氣,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材梓他們。”曾楚南說。

“這麼說沒有辦法了,隻能是讓他們兩人中一個去做牢了?”木清蘿說。

“沒有其他辦法,我現在心裏很亂,舒躍進讓我選一個,我也不知道到底該選誰,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真不知道如何選擇。”曾楚南說。

“讓賈材梓去做牢吧,他年紀輕,做幾年牢出來也還是年輕小夥子,郭林年紀不小了,他要是再做幾年牢,那章荻肯定等不了他了。”木清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