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有趣的事,很多女性遊客到亞菲旅遊就會遇上一件令她們尷尬的事,到一些遠離馬拉的偏遠小島旅行時,會遭到當地土著的求愛,或者直接說是求歡,他們會說你很漂亮,我想和你上床之類直白到讓人吃驚的話,他們可不是輕薄調戲,他們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在他們看來,想和對方發生性關係,並不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情。
所以華夏人在亞菲泡妞會相對簡單,在華夏國,看上一個女孩,也許需要很多的暗示,然後百轉千回的追求,女孩明明喜歡男的,也還要半推半就,在亞菲則一般都不會這樣,女孩如果覺得和男的對上眼了,會主動得驚人。女孩如此,更別說眼前的男人了,所以曾楚南讓那個男的帶他走,那男的絲毫不懷疑曾楚南的動機,因為這就是亞菲國的風格。
不過如果他知道眼前這個黃頭發的男子是一個地道的華夏人,也許他就不會那麼洋洋得意了。
出了酒吧,男子準備攔車,曾楚南拒絕了。
“我們走走吧,街景很好,多走走醒一下酒也好。”曾楚南說。
“那好吧。”男子說。
來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曾楚南不走了。
“清蘿,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做!”曾楚南仰天大喊,他要讓心裏的鬱悶宣泄出來。
男子不知道曾楚南是怎麼回事,隻是看到曾楚南的眼裏盡是悲傷。
“你怎麼了?”男子伸手過來攬曾楚南的腰。
曾楚南一拳揮了過去,然後就是拳腳相加,把男子打得鬼哭狼嚎。
男子完全沒有想到曾楚南會突然對他施暴,這貨徹底被打蒙了。
這一番痛打,曾楚南感覺自己心裏的鬱悶舒緩了許多,“對不起了哥們,你狗日的活該倒黴,以後要泡帥哥也要分清楚是不是可以下手,不然就是這樣的結果,誰讓你趕上老子心情不好。”
男子被打得很慘,許久爬不起來,曾楚南走了兩步,又折身回來,從男子包裏摸出了手機,一方麵是防止他馬上報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現在沒手機用,剛好借用一下他的手機。還沒有發工資,馬拉的手機很貴,曾楚南暫時買不起,隻好先借用一下這哥們的了。
在花藍區做事其實非常簡單,花藍區幾乎是馬拉城裏的一個獨立王國,這裏真的沒有警察進入,花藍區的大多數商鋪都屬於勇士集團,也有個別的店麵是外來者在經營,這裏一但發生糾紛,他們不會首先找警察,而是找馬克西,馬克西能處理好的事情他們處理,如果不能處理的就繼續上報。曾楚南這一類的普通混混,每天就是像無業遊民一樣的在花藍區巡邏維持治安,曾楚南在這裏工作了一周,還是沒有遇上過什麼事。
向大使館求助的希望破滅之後,曾楚南暫時打消了回華夏的打算,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先安身下來,首先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找到賈材梓,他相信賈材梓還在馬拉,馬拉的華人聚集區實在太多,一時之間找不到,不過曾楚南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他。
這一天曾楚南正在和其他混混一起無所事事地在花藍區遊蕩,這時前麵衝過來一群人,怒氣衝衝地邊走邊罵。
這一看就是來惹事的。曾楚南有些興奮,來了這麼久,這裏一直平安無事,這日子都平淡得讓人發瘋了,現在忽然來了這麼一群人鬧事,也算是有了樂子。
曾楚南一直希望花藍區有事,隻有花藍區有事,曾楚南才能展現自己,隻有展現自己,才有上位的可能。
現在他隻是花藍區最底層的混混,身份地位比花藍區的妓女還要低,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永遠隻能活在最底層,他在全州的江湖曾經登頂,好歹也是雄踞一方的梟雄,現在成了低層混混,雖然日子也勉強過得去,但總覺得很別扭。
如果華夏國暫時回不去,那就要想辦法在馬拉發展壯大了,如果不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目標,曾楚南擔心自己的鬥誌會慢慢消失,如果是這樣,他就廢了。
對方帶頭的是一個光頭,純粹的亞洲麵孔,身材魁梧,麵相凶狠,脖子上戴一串粗粗的黃色項鏈,是不是純金無法考證,不過就這一特征而言,曾楚南相信這個人應該是華夏人,至少也是華裔。
在這個世界上,非洲人是最喜歡穿金戴銀的,而且他們喜歡那種粗重的裝飾,亞洲人也喜歡首飾,數華夏人最為喜歡純金大項鏈等可以炫富的首飾,在華夏國,暴發戶喜歡在脖子上掛一串大金項鏈,然後手指上戴滿大金戒指,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典型的華夏暴發戶作派,隻是他一個混混要想戴這麼粗的純金項鏈應該不太可能,八成是意烏小商品市場出口過來的仿金貨。
金項鏈一共帶了十幾個人過來,其中一個看到曾楚南就叫了起來:“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還搶了我的手機!”
這個男的當然就是那天被曾楚南狂揍的同性戀男,他也真是厲害,竟然找到了花藍區。
“鯊魚,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認識你?”阿寬問道。
“那天我心情不好,在酒吧喝酒,那個賤男竟然敢打我的主意,我一生氣就揍了他,當時擔心他會報警,於是我就拿了他的手機。”曾楚南低聲說。
“不要承認,不管誰問,都不要承認,他們是桑田區的人。”阿寬低聲說。
“桑田區?”曾楚南不解地問。
阿寬沒有回答,示意曾楚南不要說話。
“你他媽誰呀?誰打你了?誰又拿你的手機了?別放狗屁!”曾楚南罵道。
“明明就是你,你還不承認!大哥,就是他,就是這個混蛋打了我。”那個被曾楚南揍過的男子說。
“這裏是花藍區,你們竟然敢在這裏鬧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麼?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裏是不能隨便闖入的嗎?”阿寬說。
“你們的人打了我們的人,我們當然要討個說法了,阿寬,我們雖然各為其主,但看在大家都是華夏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們為難,讓馬克西出來!你們花藍區的人竟然敢打我們的人,不給一個說法不行。”金項鏈說。
“我們兄弟說了,是你們自己認錯人了,不是他打的人,你們還是趕緊出去吧,敢亂闖進花藍區來鬧事,後果是很嚴重的,你們最好想清楚。”阿寬說。
“少他媽廢話,你阿寬算個球,趕緊的讓馬克西出來,如果鬧得兩家大動幹戈,恐怕誰也負不起這責任!”金項鏈說。
“阿南,你在這裏和兄弟們看著他們別讓他們亂來,我去告訴西哥。”阿寬顯然是作不了主,準備去報告馬克西了。
“你去吧,沒事。”曾楚南說。
阿寬去了之後,兩邊雖然在相互叫罵,但誰也沒有動手,曾楚南心想如果馬克西來了以後問清事情的原委,為了不把事情鬧大,馬克西極有可能讓曾楚南出去道歉,好不容易盼到這有這麼一次事件,如果再讓他們和平解決了,那就太沒意思了,不行,這事得挑大才行,場麵越亂越好!
“你們是桑田區的是吧?桑田區的畜生也敢到這裏來鬧事?別說我沒有打你,就算是打了你那又怎麼樣?你們一群人就衝進來了,這是把花藍區當成你們家的小菜園了?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天進來了,你們就休想出去!”曾楚南罵道。
“你小子是承認打了我的兄弟了吧?好,一會馬克西來了,你自己當麵承認,看他能不能管教你,能管教就好好管教,不能管教就讓我來替他管教你!”金項鏈說。
“管教你妹!你個傻逼佬!你以為你帶一根假的鏈子就是土豪了嗎?就你那死樣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你算個球?少在這裏跟小爺裝逼!滾回你的桑田區去,不然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曾楚南大聲說。
“咦,這小雜碎這麼囂張?看來馬克西是管教不了你了,讓老子來管教管教你!”金項鏈說著向曾楚南走了過來。
曾楚南此時手裏正叨著一根煙,見金項鏈走了過來,心想這廝終於動怒了,可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才行,不能讓這樣的機會給溜走就太可惜了,想到這裏,手指一彈,煙頭便向金項鏈飛了過去,正落在金項鏈的眼皮上,這廝痛得叫了一聲。
金項鏈的手下見老大吃虧了,當然不能看著不管,都吼叫著向花藍區的人衝了過來,花藍區的人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兩邊迅速混戰在一起。
金項鏈他們今天應該真不是來找事的,隻是來要給個說法,所以這些人都沒有帶武器,花藍區的人手一根黑棍子,是平時巡邏時用的,這一番打下去,打得桑田區的人抱頭鼠竄。
“回去叫人,回去叫人來打死他們,咱們快撤!”桑田區的人大叫著逃散。
花藍區的兄弟們應該也是好久沒有這樣打過架了,混子們應該平時也是憋得難受,這會有了這麼一個好機會打了一架,而且還打贏了,他們當然高興,頓時歡呼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