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一說,倒好像還真是很有用的樣子,隻是他們會聽你的嗎?”賈材梓說。
“貧苦百姓是很簡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他們不會去計較意識形態的差別,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會擁護誰,我一直試圖改善他們的條件,他們會感恩的,一直以來公共衛生事業部也是集團的用來鉗製馬拉政府的有力伍器之一,既然集團能夠用來鉗製政府,我為什麼不能用來鉗製集團?如果這些人都聽我的,那我的影響力將會超過清字輩的其他大佬。”曾楚南說。
“既然這個事業部這麼好,那為什麼以前的負責人沒有看到這些好處?”賈材梓說。
“那是因為他們短視,他們和你一樣看不起這些底層的民眾,他們不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們高高在上,覺得自己很牛逼,看不起這些工人,這些工人當然也不會支持他們,所以他們也沒有很好的利用這些資源。”曾楚南說。
“聽起來很玄乎的樣子。”賈材梓說。
“也不玄乎,就隻是我的一個初步想法,當然實施起來還有很多的細節問題需要解決,這些環衛工人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他們的想法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多事他們未必能理解,不過這需要溝通,隻要深入他們,好好地和他們溝通,他們肯定能成為我的堅定支持者,他們這麼龐大的隊伍,隻要輕輕發聲,都會震動花藍區。”曾楚南說。
“好吧,我現在明白你撿這苦活累活幹的目的了,大哥的鬼心思實在是太多了。”賈材梓說。
“做別人不願意去做的事,並且能做好,這本身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也是對自我的挑戰和救贖。”曾楚南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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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區的陳飛遠從美國回來的消息成為馬拉一周以來影響最大的新聞。
陳飛遠在馬拉可謂惡名遠揚,這個桑田區曾經的A級頭目,掌控著桑田區的幾千名混混,是馬拉江湖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也是玩轉馬拉娛樂圈的公子哥,他家世顯赫,三越株社的副主席兼大股東陳繼誌是他的父親,他自己在三越株社也有不少的股份,是少數又有錢又有勢的江湖大佬,據說馬拉很多的女明星都和他有染,也有很多的藝人挨過他的耳光,他囂張跋扈,殘忍狠毒,但又沒人能收拾他。
這樣的一個有爭議的人物重新回到馬拉,當然會成為爆炸性的新聞,因為之前艾曉荷已經向媒體吹過風,所以馬拉各大媒體都作了充分的準備,陳飛遠一現身馬拉,立刻被媒體追逐采訪。
陳飛遠一向高調,他當然是喜歡成為焦點的人,這一次蘇醒過來,似乎並沒有看透生死,變得淡定和低調,相反比以前更高調了,高調的表現之一,就是會在凱莎酒店舉辦一個大型的媒體見麵會,公開接受各跑媒體的采訪。
這是一件聽起來有些搞笑的事情,不管是他是豪門公子還是社團大佬,似乎都沒有開新聞發布會的必要,他隻是挨了搶子兒蘇醒過來了而已,一回馬拉就要搞媒體宣傳,可見這人是真的很虛榮。
不過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陳繼誌希望他這樣做,陳飛遠離開三越株社三年之久,在三越株社的影響力早就沒有了,現在他需要重新找回在三越株社的存在感,以便能再次統領桑田區的人馬,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高調倒也合情合理。
曾楚南也是樂於看到他這樣高調的,因為陳飛遠多亮相,曾楚南就有更多的機會觀察這個被人稱為‘惡狗陳’的家夥,因為這個人未來很有可能會和花藍區開戰,對對手多一些了解,就多一些致勝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這個陳飛遠是艾曉荷的男友,曾楚南想知道,劉小荷是怎麼就和這個人給勾搭上了,要想搞清楚所有事情的原委,免不了要了解這個陳飛遠,他是關鍵人物。
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是在酒店舉行,沒有在三越株社的總部,那曾楚南就有了接近的可能,進入酒店,總比進入三越株社要簡單多了。
曾楚南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去這個新聞發布會的現場,見一見這個陳飛遠,如果能順便見到艾曉荷和有所接觸,那就更好了。
沒有辦法,隻好又用回老裝備了,那就是太陽帽加大墨鏡加許久沒有剃的胡子,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應該是認不出來他是曾楚南,甚至認不出來他是花藍區的沙南。
現場有很多桑田區的人手在護衛,左翼也是參與護衛任務的頭目之一,這倒為曾楚南提供了一些方便,在左翼的幫助下,曾楚南成功從酒店的後門進入了酒店,手裏還扛著一個看起來很專業的攝像機,那是曾楚南租來的。曾楚南覺得為了這麼一次行動花費很多的錢去買一個專業的攝像機實在太不劃算,平時也不怎麼懂得攝影什麼的,買了放在那也沒用,所以他決定租一架來用就行,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器材不便宜,而他現在並不是有錢人,能省的還是得省,以後不管在馬拉做什麼,都得花錢,他得想辦法攢些錢才行。
曾楚南掛著個假記者證混在眾多記者中間,裝模裝樣的擺弄著機器,其實他是真的不會,用相機和手機拍個簡單的圖啥的還行,擺弄這麼專業的攝像器材,他完全不會,還得小心一點擺弄,要是弄壞了,那還得賠。
當記者和當混混都不容易,曾楚南心裏感歎。
陳飛遠一直沒有露麵,艾曉荷也沒有露麵,他們都嚴格地貫徹著大人物必須姍姍來遲的精神,不到新聞發布會的時間死活不露麵,眾記者也隻好靜靜等待,別無他法。
曾楚南也是等得不耐煩,心想這植物人架子也太大了一些,他娘的等了這麼久還不現身,真以為自己是明星麼?
人群一陣騷動,主角亮相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牽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女,走進了發布會現場,男的身材和曾楚南差不多,長相一般,鼻子還算挺,眼睛還算大,一張方臉也還勉強算是有棱有角,雖然不能算是帥哥,但也不難看,隻是笑容看起來有僵硬,也許是當了兩年植物人,都忘了怎麼笑了吧?
毫無疑問,男的應該就是陳飛遠,女的當然就是艾曉荷了。
曾楚南看到陳飛遠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一種強烈的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自己又說不上來,總之感覺很怪,也許是因為陳飛遠是曾經是植物人的緣故吧,曾楚南隻能這樣對自己說。
“謝謝大家的光臨……我是陳飛遠。”
陳飛遠竟然感覺說話有些遲緩,和傳說中的那個凶狠歹毒的‘惡狗陳’的形象相去甚遠,也許他是真的長期沒有在江湖中混了,還沒有完全找回那種意氣風發的江湖大佬的感覺,還沒有完成角色的最終轉換。
在曾楚南想像中,陳飛遠應該是一個一臉邪氣玩世不恭的人,和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拘束的男子完全不搭邊,也許在病床上時間呆的太長了,真的把他曾經的戾氣給消磨幹淨了?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發布會,好久沒和大家見麵了,今天能和大家再聚在一些,我很高興,我陳飛遠又回來了,以後馬拉的江湖又是我的了,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我,現在歡迎大家提問題,我來回答。”陳飛遠似乎慢慢地有些進入狀態了。
“陳先生,你原來是桑田區的A頭,這次你回來了,你會重掌A位嗎?”有記者問。
“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能回答,我當然願意繼續回去為集團效力,我相信兄弟們也很希望我回去,不過這事我說了也不算,還得集團綜合考量才行,但我相信這幾天就會有結果,到時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陳飛遠果然進入了狀態,說話也利索起來,而且用詞也比較合理,隻是曾楚南還是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大佬的氣場。
不過要換誰到病房裏躺了兩年,再強大的氣場恐怕也消失於無形了。
如果現在這個樣子的陳飛遠出任桑田區混混的總舵,恐怕桑田區的戰鬥力會急劇減弱,因為他身上實是沒有殺氣和銳氣,這對於花藍區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就像當年斯大林排除異己把蘇聯大多數的高級將領給殺了一下,讓本來是虎狼之師的蘇軍一下成為平庸的部隊,蘇聯在西方的對手們都分外高興,因為沒有得力將領的部隊,是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的。
不過曾楚南也有些失望,本來以為陳飛遠回來後花藍和桑田兩區會重起戰火,他也好混水摸魚,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陳飛遠一點殺氣都沒有,如果要真是讓這人重掌桑田區,那恐怕他是不會主動向花藍區發難的。
更何況,以他現在這副樣子,一點霸氣都沒有,如果何統領桑田區其他的B級頭領?桑田區的那些狠角色會讓這麼一個一點殺氣都沒有的人去統領他們?曾楚南表示深度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