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互咬(2 / 3)

“這事實就很明顯,你曾經和桑田區的人打過架,後來被送到桑田區去讓人處置,最後你被放了回來,其實放你回來就是讓你當內鬼,然後你利用各種手段混上高位,就這麼簡單。”卡良說。

“聽起來非常的好笑,這也能算是證據?我利用各種手段混上高位?我這清字輩的高位就是鐸叔提拔上來的,我能用什麼手段?難道你懷疑我給鐸叔送錢了?我有錢送給鐸叔嗎?鐸叔又稀罕我的那幾個小錢嗎?你這是在罵我呢,還是在罵鐸叔?”曾楚南問。

這話反擊得有點厲害,直接把火引到了周鐸的身上,周鐸沒有說話,隻是板著臉聽著,他心裏也不禁暗喝了一聲彩:這小子果然夠聰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因為我從桑田區走了一圈回來,就成了他們的內鬼了?你還是閉嘴吧,你說的那些東西,都不能作為證據,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信口雌黃,兄弟們可都是有頭腦的,不是你隨便咬我一口我就成了內鬼。”曾楚南說。

“既然你說你不是,那你是說阿良就是內鬼了?”周鐸說。

“是的,他就是內鬼。”曾楚南說。

“那你又有證據嗎?”周鐸說。

“我有,第一,他和桑田區的人鬥毆,是在離桑田區很近的地方去鬥,這本身就很讓人懷疑,卡良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明知道在離桑田區很近的地方和人交手很吃虧,但卻還要故意那樣做,這本身就很值得懷疑。第二,他和人家交手的時候,他手下有幾個堂口的兄弟,但他卻並沒有讓自己的所有手下去幫他,隻是帶了一小部份人在那裏打,最後反而是讓我去幫他,這本身也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在那裏打了那麼久,我們趕到的時候,竟然都沒有一個重傷,這不是在演戲是什麼?第三……”

“你胡說!我明明就受了傷,這怎麼可能有假?”卡良揚了揚受傷的手。

“你受的傷本身也就是一個重要的證據,我帶著兄弟們趕到的時候,發現桑田區的人都是用的鐵棒,並沒有人用刀具,如果他們用了刀具,那受傷的肯定不止你一個,那麼多的兄弟沒有誰流血,反而就你一個當大哥的流血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頓了一頓,又接著說:“你現在把你手上的紗布摘下來,讓大家看看你的傷。”

“摘就摘,難道我的傷還能有假?”卡良開始摘下包在手上的紗布。

“大家看一看,他的傷是在左手的內側,是一道皮外傷,是刀刃抹的,如果對方用刀砍他,他用手去擋,那傷到的應該是手的外側,如果別人是刺他,那刀口就不應該有這麼長,更何況我說過了,對方沒有人用刀具,所有的伍器都是用的鐵棒,所以這刀傷是良哥自己劃的,他要想把事情搞得真一些,所以他就趨亂在自己手的內側劃了一下,劃自己當然誰也下不了狠手,更何況這隻是為了演戲,所以這刀傷是皮外傷,真不礙事,都不用縫針,隨便包紮一下就行了。”曾楚南說。

“你胡說!”卡良脹紅了臉,有點驚慌起來。

“以上那些種種反常加起來,差不多就可以認定那場戲是你自導自演的了,不過還沒完,大家都記得上次議員錫德到花藍區拜票遇刺一事吧?那個行刺的就是卡良的手下,卡良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去辦那件事,並且說會照顧他的家人,但是那個人後來死後,卡良並沒有做到,所以那個刺客的女朋友把他生前錄好的關於卡良讓他行刺錫德的錄音交給了我,這算不是算是證據?”曾楚南說。

“當然算!卡良,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周鐸喝道。

“鐸叔我……”

“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花藍區的兄弟?”周鐸喝道。

“那都是沙南那個混蛋胡編出來的,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卡良急了。

“還有,你有好幾個老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的其中一個老婆叫洛瑞,她的帳戶每個月都會收到一個公司給她轉過來的大筆資金,那個公司是三越株社相關聯的一個子公司,如果你沒有和三越株社勾結,那憑什麼人家要往你老婆的帳上彙錢?這算不算證據?”曾楚南又說。

事實上曾楚南說了半天,除了卡良手上的傷大家可以看得到,其他的錄音和帳戶信息什麼的曾楚南都沒有出示,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知道,周鐸隻是要他和卡良對咬,至於那些證據到底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

從周鐸對卡良大喝,曾楚南就知道自己咬贏了,他成為了那隻可以出籠的獸。

“鐸叔,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夠了!卡良,沒想到你竟然是一隻白眼狼!我平身最恨的事就是別人背叛我!來人,把卡良給我帶出去!卡良手下的人,暫時由高戰來管理。”周鐸喝道。

早就準備好的七八個保鏢撲了過來,將卡良帶出了會議室。

所有人都知道,卡良將會消失,不明不白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然後曾楚南驚奇地發現,這一場咬下來之後,獲利的竟然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高戰。

高戰接手卡良手下的勢力,瞬間就成為了清字輩裏勢力最大的一個人,這又是為何?周鐸為什麼要扶持高戰,他難道不擔心高戰一家獨大?卡良是內鬼,周鐸完全可以把那些人馬接管過來自己管理,成為禁衛軍,可是他為什麼要把那麼多的人馬給高戰?

曾楚南百思不得其解,他隻是覺得,高鐸真的是深不可測。

“好了,內鬼隻有一個,這件事與其他人都無關,卡良的手下也不要有什麼負擔,你們都是勇士集團的好兄弟,都是花藍區的忠誠衛士,以後大家好好做事,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周鐸說。

“鐸叔,我的冤屈是不是可以洗清了,我可不想背著一個內鬼的罪名在這裏混。”曾楚南說。

“那當然,你是好樣的,讓你受委屈了。”周鐸說。

剛才在和卡良對質的時候,曾楚南也沒有直接說他參與鬥毆是周鐸授意的,如果他那樣說了,那就不是和卡良對質了,而是和周鐸對質,所以他隻是說卡良讓他去幫忙,並沒有說是周鐸讓他去的,這就是有意避開和周鐸的衝突,這一點,周鐸心知肚明。

就算是曾楚南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去討好周鐸,但周鐸是花藍區所有混混的主宰這是事實,如果他惹了周鐸,周鐸隨時可以讓他消失,就算是他今天咬贏了卡良,但明天周鐸會重新安排一個人和他咬,咬來咬去,他總有一天會輸。

所以他就算知道自己被周鐸玩弄於股掌之間,但也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會議結束,所有頭領各自散去。

曾楚南被周鐸擺了一道,但他也並不是沒有收獲,他讓社團內的大小頭目見識了他的犀利和冷靜,特別是他那些半真半假的對卡良的那些指控,讓所有人心裏都在打鼓:這黃毛整天的研究別人,自己會不會也有什麼證據在他的手裏?

這些社團大佬們,說一件壞事都沒有幹過,鬼不相信,他們自己也不相信。所有的人都很忠誠的樣子,但是人都是逐利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多多少少都幹過一些對不起社團的事,誰也沒有那麼絕對的幹淨,所以心裏都有一些發虛,他們擔心曾楚南其實就是周鐸派出的密探,專門刺探他們的齷齪事。

連清字輩中一向被稱為最狠的卡良都被曾楚南咬死,其他人自然心裏都有些發慌,這無形間增加了曾楚南的威懾力,這是一個強者為大的社會,強大了,自然就少了潛在的對手,別人認為你強大不好惹,自然會對你敬而遠之。

焦容容看曾楚南情緒有些低落,就請他一起喝酒,曾楚南欣然答應。

“今天的事,姐姐有沒有看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曾楚南問。

“沒有全懂,我還以為是你和鐸叔在唱雙簧,目的就是要拿下卡良。”焦容容說。

曾楚南苦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不是,我和卡良今天是被關進鐸叔籠子裏的兩隻獸,我們必須要對咬,然後勝出的一方活下來,輸的一方去死,我是僥幸活了下來。”曾楚南說。

“這麼說,是鐸叔在掌控一切?”焦容容問。

“當然,一切都是他在掌控。”曾楚南說。

焦容容點了點頭,“也倒是,這裏本來就是他說了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掌控誰掌控。”

“姐,我真不希望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我一直努力做事,鐸叔要是看我不順眼,殺了我便是,為什麼要玩這些花樣,我特麼真煩。”曾楚南說。

“你要淡定一些,隻有冷靜,才能看得透事情的本質。”焦容容說。

曾楚南其實很淡定,他隻裝得很暴躁的樣子,他想聽聽焦容容對此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