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這樣算了?”曾楚南有些不甘心。
“隻能這樣算了,他們風光就讓他們風光去吧,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有些事我們是做不到的,就隻能忍一下了。”周鐸說。
曾楚南心想你這混蛋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提議長,你就慫了。
“好吧,既然鐸叔認為沒必要搗亂,那就不搗亂吧,我先去做事了。”曾楚南說。
“你去吧,你為社團作想,我是看得到的,你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周鐸說。
“謝謝鐸叔。”曾楚南說完走出了周鐸的辦公室。
剛走出電梯,曾楚南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阿寬的號碼。
“寬哥,有事嗎?”曾楚南接起電話。
“阿南……我……”電話裏是阿寬微弱的聲音,隻說了三個字,就再也沒有聲音。
“阿寬,你怎麼了?你在哪兒?”曾楚南問。
隻是不管他怎麼問,電話裏都沒有了聲音。
曾楚南趕緊拿出手機打給了賈材梓,“材梓,你趕緊找一下阿寬,我剛才接到他的電話了,他好像有些不對勁,話沒說完說就不出聲了,我擔心他有事。”
“好,我現在就去找,可是我到哪去找呢?”賈材梓說。
“先從他的住處去找吧,要快,我這現在也趕過去。”曾楚南說。
“好,我現在就過去。”賈材梓說。
曾楚南發動車,飛速向阿寬的住處趕去,自從阿寬升了利字輩之後,社團為他安排了一處更好的住處,曾楚南開了約半小時,終於到了阿寬住的地方。
賈材梓竟然還沒有到,曾楚南拍了拍門,沒有人應,打阿寬的電話,電話一直在響,但沒有人接,曾楚南帖耳聽了一下,手機竟然在屋裏響。
曾楚南撞開門,看到倒血泊中的阿寬,胸上插著一把匕首。
試了試鼻息,已經斷氣多時。
曾楚南轉身走出屋外,看到剛趕到的賈材梓。
“大哥,路上塞車,阿寬怎麼樣了?”賈材梓問。
“先上車再說吧,我們先要離開這兒,一分鍾也不能耽擱。”曾楚南說。
“到底怎麼回事?阿寬他沒事吧?”賈材梓說。
“先上車。”曾楚南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迅速發動車駛離了現場。
“阿寬到底怎麼了?”坐在副駕駛的賈材梓問。
“他死了。”曾楚南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感覺了自己的心像被尖刀刺了一樣的疼。
阿寬是他到了馬拉後的第一個朋友,是他見過的最忠厚的人,在他還是底層混混的時候,阿寬一直非常的關照他,所有人的都欺負他是新人,隻有阿寬對他百般照顧,借錢給他,給他講解各種規距,幫他做各種事。
現在阿寬卻死了,永不能再活過來。
曾楚南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百毒不侵心如鐵石,但是看到阿寬倒在血泊中死去,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心如刀割。
“死了?怎麼可能?怎麼死的?”賈材梓問。
“被人殺的,我去的時候已經斷氣多時,胸口上有一把匕首。”曾楚南說。
“那我們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而是急著離開?也許還有救呢。”賈材梓說。
“傷在致命的位置,而且已經斷氣多時,不可能救過來了,我們得離開現場,不然我擔心警察來了以後會帶我們去問話,我不能進警察局,我擔心警局有我的案底,我還擔心警局有博士的人,所以我不能進去,隻能迅速逃離。”曾楚南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是滿滿的悲傷。
“大哥,是誰殺了阿寬?阿寬那麼老實的人,怎麼會有人殺他?到底是誰,我們一定要殺了他為阿寬報仇。”賈材梓吼道。
“阿寬是死在家裏,門鎖沒有被破壞過,殺阿寬的人是不是強行闖入,是阿寬開門讓他進去的,阿寬的住處也隻有社團內部的人知道,所以凶手一定是社團內部的人。”曾楚南說。
“那會是誰?”賈材梓問。
“赫亞吉。”曾楚南說。
“是他?那個洋雜毛?”賈材梓問。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猜是他,卡良已經被周鐸除掉了,社團內部敢殺阿寬的人隻有高戰和焦容容,當然還有周鐸,周鐸要殺阿寬不用明著動手,他會讓他暗地消失,更不會入室刺殺,所以不可能是周鐸,焦容容和我姐弟相稱,她知道阿寬是我兄弟,她不會去殺她,她本身和阿寬也沒有過節,所以他沒有必要殺阿寬,剩下的就隻有高戰,高戰不喜歡用熱兵器,他最善長用匕首,所以他如果要殺阿寬,肯定不會用匕首,因為用匕首殺人,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他不會那麼傻,這樣排除下來,最大可能就是赫亞吉那個雜碎。”曾楚南說。
“那我們現在去找他,殺了這狗日的為阿寬哥報仇,阿寬對我們不錯,我們一定要替他報仇。”賈材梓說。
“仇肯定是要報的,隻是我們現在不能衝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赫亞吉殺了阿寬之後,肯定會跑到鐸叔那裏去,然後證明阿寬死的時候他不在現場,在社團裏他隻怕鐸叔,所以他需要在鐸叔麵前洗清嫌疑。”曾楚南說。
“那我們現在就趕過去,當著周鐸的麵揭穿赫亞吉。”賈材梓說。
“不可,我們現在也要裝傻,裝著不知道阿寬已經死了,阿寬在周鐸眼裏是小角色,不值一提,周鐸就算知道是赫亞吉殺了阿寬,他也不會為了阿寬而處理赫亞吉,所以我們去告狀反而會讓我們自己處於被動。”曾楚南說。
“難道就這樣看著阿寬死去不管麼?咱們在亞菲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唯一的朋友還讓人殺了。”賈材梓也是一臉的悲憤。
“我不會讓阿寬白死的,隻是我們現在需要冷靜,這件事才剛剛開始,我們不要讓自己的悲傷降低我們的智商。”曾楚南說。
“大哥,我知道你也很難過,你說過,阿寬是你到了亞菲後的第一個朋友。”賈材梓說。
“是的,我非常難過,如果沒有阿寬,我也沒有今天,這個冰冷的社會像阿寬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我不僅僅是把他當朋友,也把他當成了兄弟,我還在想,以後我們回了全州,也把他也帶去,沒想到他卻讓人殺了,如果這事真是赫亞吉幹的,那阿寬就是為我而死。”曾楚南說。
“赫亞吉是不是逼阿寬什麼事,阿寬不同意,所以他就對阿寬痛下殺手?”賈材梓說。
“我猜想是的,這社團裏除了焦容容和你,就隻有阿寬和我走得最近了,赫亞吉也許是想從阿寬嘴裏問到什麼,或者是想逼阿寬和他裏應外合設計除掉我,但是阿寬沒有答應,所以赫亞吉就殺了他。這樣一方麵可以給我惹麻煩,另一方麵也是減弱我的勢力。”曾楚南說。
“我這個狗雜碎,我一定要殺了他為阿寬報仇!”賈材梓罵道。
“我也不會讓阿寬白死……”
曾楚南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響了,是周鐸打來的。
“阿南,剛才我接到電話,說你手下的阿寬被人刺殺了,你過去配合一下警方調查一下吧。”周鐸說。
“鐸叔,我這兩天頭疼,這會正在醫院治療呢,醫生說至少明天才能出院,要不你讓赫亞吉去幫我處理一下吧,我真是起不來了。”曾楚南說。
“這麼嚴重啊,那好吧,赫亞吉就在我身邊,我讓他去看一下。”周鐸說。
“謝謝鐸叔了,醫院不能打電話,我先掛了啊。”曾楚南說。
“你在哪家醫院?嚴重嗎?”周鐸問。
“不是很嚴重,隻是頭疼,結果還沒出來,等結果出來我再向鐸叔彙報吧。”曾楚南說。
“行,那你好好休息,這邊的事我會安排人幫你處理。”周鐸說。
掛了電話,曾楚南的臉色更冷了:“不出所料,赫亞吉現在就在周鐸的身邊,這個王八蛋,他自以為聰明,其實卻是一個草包,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我們現在怎麼辦呢?”賈材梓問。
“先去醫院吧,我得住院,不然周鐸讓我去配合警方調查。”曾楚南說。
“可是警察如果要你配合調查,那也會到醫院來找你啊。”賈材梓說。
“到醫院來總比我去警局的強,警察也隻是走走過場,一個社團的小頭目死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真的認真去查案,這事周鐸會很快擺平,我明天出院,也許事情就已經擺平了,所有的人都很快會忘了阿寬的死,除了我們倆。”曾楚南說。
確實,在馬拉這樣的城市,一個來自華夏的小混混的命算什麼,不過是一粒塵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