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若是心裏有痛,就盡情的哭吧。”我無法哭訴,無法訴說,永遠都不能讓人知道我這份不該的情感。
君莫傾抱住他的身體,狠狠的哭喊著:“我不要母儀天下,不要萬千臣民,也不要錦繡江山,我隻想和我所愛之人遠離紛爭,過最平凡的日子,為什麼這一點點小小的心願都會傷害到那麼多人,為什麼到最後卻還是不能如願,是我奢求的太多了還是我愛錯了人,為什麼……”
不知這麼哭喊了多久,君莫傾漸漸筋疲力盡,哭倒在子塵懷裏,子塵將她抱回房間,命嫣然給她換了衣服,就這麼守在床邊。
隻是這麼靜靜的坐著,他甚至不敢去牽她的手,也沒有說一句話,直至天亮容子畫回來。
“莫傾如何了?沒事嗎?”踏進房門,容子畫來到君莫傾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昨夜落了雨,他一直擔心君莫傾會去淋雨,幸而沒有發燒。
子塵站起身讓他坐在床邊,道:“沒事,就是心情不好發泄了一下,現在還睡著呢,二哥,宮裏的事如何了?”
昨夜知道君莫傾出宮之後,容子畫抽不開身,便讓子塵回太子府來照顧她,自己則一忙忙到了天亮,眼睛還沒閉就跑回來了,那些瑣事真是壓的他頗為頭疼,想起來心煩意亂,隻說:“登基繼位的日子定下了,就在明日。”
若是在往日,聽到二哥終於要繼承皇位了,子塵會比任何人都高興,這麼多年的付出,千辛萬苦拔除右相琉妃一黨,等的就是這一天,為的就是容國江山穩固,可就在昨夜聽了君莫傾悲痛欲絕的哭喊時,他深深的震撼著,他沒想到君莫傾心裏對這會有那麼大的抵觸。
“二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適合說,但我怕如果我不說出來,對你對莫傾都不好。”想了許久,子塵猶豫著開口。
容子畫拉了拉被子,又把君莫傾的手放回被窩裏,溫柔的撥開她額前的碎發,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子塵道:“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莫傾不喜歡也不適合生活在深宮裏?”
容子畫一怔,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眼中也略過一縷慌亂,道:“昨夜莫傾與你說什麼了?”
子塵垂著眼睛不答,容子畫起身與他走出房門,站在大樹下,道:“子塵,是否莫傾與你說了心裏話?”
子塵依舊咬著牙沒有回答,這件事舉足輕重,他心裏清楚容子畫對君莫傾的感情,如果將這事說出來會危害到容國江山,他斷不敢輕易說出來,但是若不說,他又害怕容子畫登基之時會與君莫傾發生什麼事。
“子塵?”容子畫蹙眉,昨夜他本是要回來,卻諸多事纏身無論如何走不開,不想就這樣似乎錯過了些什麼,他一直是知道君莫傾不喜歡皇宮的,但他可以保證即便是登基繼位,後宮之中也隻會有君莫傾一人而已。
子塵被逼的緊,心中又掙紮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很是兩頭為難,這時君莫傾起身,靠在房門前看著他們,剛睡醒顯得很是慵懶,道:“你們在談什麼?怎麼看上去兄弟兩像是要打架了?”
瞧著容子畫眉頭緊鎖,子塵安靜垂頭,像是吵架了一樣,君莫傾走過去,道:“子畫,一大早可不能欺負子塵。”
見她出來,兩人都默契的拋棄了那個話題,心裏卻都不舒服,容子畫把君莫傾牽進屋裏,披上外衣,關心道:“清晨風涼,當心身子。”
君莫傾笑笑,由著嫣然服侍梳洗之後,與容子畫子塵三人圍坐著用早膳,她臉色淡然與往常沒什麼區別,卻沒說話,很是安靜,子塵心裏有事也一句話沒說,容子畫本來就話少,現在心裏擱著事更加沉默了。
這頓飯吃的雖然沒什麼不同之處,卻尤為安靜了,用罷早膳正準備進宮之時,嫣然跑過來頗為稀奇,像發現了什麼新鮮之事,道:“太子殿下,莫將軍的千金求見。”
莫雲淺來了?三人頓時臉色都有些尷尬,尤其君莫傾,容子畫見她為難,就欲對嫣然說不見,君莫傾卻道:“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