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黑衣女子顯然有些急了,一招致命招就要向水田襲去,水田以為兩人實力旗鼓相當,想來沒有什麼大礙,誰想這女子還有這麼一招,頓時有些傻眼,整個人也呆愣了片刻,等想起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黑衣女子的短劍要砍上水田的脖子時,一枚銀針嗖的一聲,釘在黑衣女子的劍刃上,堪堪阻止了劍刃的方向,水田趁機腰下一沉,躲了過去。
那女子蹙眉,將劍收回,朝黑暗中的一處望去,等來人現出身形,才行了個禮,往旁邊靠去。
水田狐疑的看著來人,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哭笑不得,那人說道:“水大小姐,別來無恙。”
水田笑道:“夜公子好,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裏相逢,可見天地之小。”
來的人正是當日有過幾次緣分的夜癸爵,他這次沒有帶侍衛,隻身一人,著一身墨綠袍子,在山林中顯得分外出塵,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水田說道:“不知道水大小姐追上夫婿了沒有。”
水田歎道:“追上又如何,那人是鐵了心要離開,我也並非不講理的人,再說,我水大小姐的諢號可不是隨便來的,明兒有瞧中的,再搶一個來就是了。”
夜癸爵的臉色有些詭異,知道這水家小姐著實古怪,也不在追夫上麵追問,隻問道:“水小姐這麼晚了來這裏做什麼?”
這回他叫的是水小姐,而不是水大小姐這個諢號,水田自然知道這人和自己較真了,她看了眼在旁邊做隱身狀的黑衣女子,癟了癟嘴,說道:“如果我說我迷路了,想找個人問路,剛好看到你的手下,就順便追了,你會信麼?”
夜癸爵看了眼旁邊的黑衣女子,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對於水小姐,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信了的。她,叫餘瑤。”
餘瑤沉下眼瞼,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心底卻有些嫉恨這個水大小姐,原本對誰都一臉冷漠的夜主子,沒想到唯獨對這個女子和顏悅色,豈叫她不嫉恨的?
女子間有特有的氣場告訴水田,那個餘瑤不喜歡她,她偏頭看了看餘瑤,想去了鶴山比武的那個餘家來,難道是那個餘家的人?
水田說道:“夜公子,多日不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慢慢的喝一杯去?”說完這句,果然見餘瑤的臉色又暗淡了一分。水田雖是個魯莽的人,也粗中有細,當下便明白了幾分,她嘴角泛笑,禁不住想多調戲夜癸爵幾句,說些更親密的話來打擊這個差點要了她命的女子。
夜癸爵掃了眼水田和餘瑤,他是何等聰慧的人,當下也知道水田的故意,卻不忍掃了水田的興,隻笑道:“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一同上鶴山去收拾殘局,也未嚐不可。”
水田挑眉,滿臉狐疑,殘局?
夜癸爵也不多說,徑直往鶴山走去,餘瑤也隨身跟著,水田想了會,也跟了上去,好像有好玩的東西呢。
水田問道:“今天餘梁兩家比武,誰勝誰敗?”
夜癸爵說道:“算是兩敗俱傷,其實,他們也是受人愚弄,才有了今日的兩敗俱傷的下場,他們比武到一半,正是雙方膠著狀態,這時有人匆匆跑上山,說來了一夥蒙麵人將兩家的族人徒弟們滅了個精光,除了兩家家長帶過來的人員,竟無一人生還,那報信的人,早已受了重傷,把消息報了,也就死了。”
“啊?!”水田一聲驚呼,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著實吃驚的很,那個餘秋和梁鳳賢竟會在一天之內慘遭滅門之災,真是可悲至極。
水田隨即問道:“那餘梁兩家早已下山收拾殘局,如今鶴山還有什麼的?”
夜癸爵說道:“原本得了消息,自然是萬分悲痛的要下山去收拾殘局,隻可惜,那些蒙麵人一路追殺到鶴山來,進行了一場苦戰。”
水田麵色蒼白,說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殘忍?”
夜癸爵說道:“具體的目前還不知道,近來江湖中頻繁有事故發生,背後的力量誰也不知道,我此次介入,也是凶吉難料。”
餘瑤抬眼望了眼夜癸爵,眼中閃過一抹光,隨即一閃而逝,又垂了下去。
水田緊握著拳頭,半響才笑道:“江湖真是無聊的很,總是這麼打打殺殺。”
夜癸爵說道:“有利益就有紛爭,江湖中更有很多說不清楚的事情。”
水田望向鶴山,眼中一片迷霧,她說道:“我似乎錯了,我不想介入江湖中事,卻總是偏偏介入,過於好奇,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夜癸爵望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等他們趕到鶴山峰上時,已經沒有人跡了,隻有比武場上散落的屍體和血跡,夜癸爵蹙眉看著殘局,半響也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