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打量著車內,這輛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很多,裝飾華麗,宛如大戶人家的派頭,馬車兩邊的坐墊很舒適,鋪了一層上好的獸皮,毛色光亮,水田一看,就知價錢斐然。車廂的空間很大,但是水田卻覺得壓抑,白衣男子的話很少,自從水田和少年答應隨他去尋找東西後,他就似乎沒有打算再多說一句話,哪怕是和他們解釋是去尋哪一樣東西。那個少年倒是壓的住氣,他坐在白衣男子的身邊,離的有些距離,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做超然絕世之態。
水田性子喜動,不到一會兒,就對這種悶悶的環境感到難受,她黑溜溜的眼珠在對麵兩人臉上轉來轉去,最終選定少年,畢竟人小年輕,比較好撬出話來。
她對著少年說道:“你多大了?是丐幫的麼?”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破爛衣服,眉頭一皺,有些無奈的說道:“算是吧,我想丐幫也沒有我這麼落魄了,說起來,我好像餓了。”少年偏頭看著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依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已經入定。他才要歎息,卻見車簾被人稍微掀起,一個青衣小童遞了一包幹糧和一袋水囊給少年,少年說了聲謝謝,將東西接過,那人卻沒有說什麼,依舊快速趕車。
他從幹糧裏麵拿出一個大餅,然後將袋子丟給水田,水田一撈手,將袋子接住,也拿出一塊大餅,想來她也有半天沒有進食了。
那白衣男子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語半句,水田和少年索性就忽視他的存在,一麵吃著幹糧,一麵說著閑話,一會兒的功夫,兩人竟成了好朋友般的親密。
有了說話的伴,趕路的日子就有趣多了,那兩個青衣小童隻負責駕馭馬車和負責他們的食宿問題,其他一律權當沒看見,而白衣男子則半句話都不曾說過。日子在兩人的說說笑笑中過去了數日。隨著馬車不分日夜的趕路,他們所在地也漸漸變得驚險起來,水田挑起一塊車簾,打量著外麵的環境,隻見前麵是一座大山,十分巍巍。
馬車趕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漸漸停穩了。兩個小童將車簾打開,恭敬的請白衣男子下車,白衣男子便知是走到尋茗澗的人口,裏麵的道路極其狹隘,驚險。馬車和馬匹都是走不過去的,就是人走,那也得幾分膽量。他掃了眼水田和少年,默默的下車去。
兩人自然也跟著下車,那兩個青衣小童恭敬的站在後麵,默不作聲。白衣男子看著遠處崎嶇的山路,泛起一絲笑容。三年了,他又回到了尋茗澗,這一次,真的可以找到墨蛇嗎?想到此處,他眉頭微蹙,沒有墨蛇,那些老頭子肯定是不會承認他飼主的地位,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成功。他銳利的眸子掃過水田和少年,兩人便覺渾身發寒。兩人見白衣男子往入口走去,也不發話,便慌忙跟在後麵,那兩個青衣小童卻沒有跟在後麵,仿佛他們隻負責駕車罷了。
腳下的路崎嶇難行,白衣男子飄然而行,恍若如仙,水田兩人卻跟著甚是艱辛,水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
原本以為還是和以前一樣,等到的是安靜的空氣,誰知白衣男子答複道:“這裏是尋茗澗,又稱飛龍澗,此處地勢險要,窮山惡水,極難生存,相傳這裏產一種渾身長滿黑色硬質磷的毒蛇,據說這種蛇有仙根,一旦修煉得道便飛出尋茗澗,化身為蛟龍。而我們,就是來找這種蛇的。”
此話一說,水田的麵色頓時一變,難怪當初說要帶著小綠時被白衣男子拒絕,原來果然是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她看了看四周,又和少年對視一望,無奈的笑了笑。
在車廂趕路時,水田已經知道少年叫長魚,一個很古老的姓氏,少年說他隻有姓氏,沒有名字,所以,水田就叫他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