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卿遠點了點頭,認可了水田的猜測,白日穀底的瘴氣比晚上稀薄些,透過霞光般的瘴氣,眾人可以清晰的看見腳邊的毒物,有小如指甲的毒蟲,有黑的發亮的蠍子,還有盤踞在凸石上的長蛇。
單卿遠和水田緊緊握著,兩人的心底都有些惶惶,隻見即墨公子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瓶,打開瓶蓋,將裏麵紅色的藥粉灑在四周。
那些毒物聞見藥粉特殊的味道,一個個慌忙的避開了去,剩下一大塊空地出來。即墨公子也沒有繼續往前走,他站在原地,回眸看著遲遲而來的長魚和任魚落,長魚扶著任魚落在山壁上休息,沒有讓她下來,下麵全部是毒物,何況待會墨蛇出現必有一番爭鬥,任魚落腿腳不便,還是遠離戰圈的好。
長魚安置好任魚落,神色凝重的來到即墨公子的身邊,他從出生就一直跟隨叔父逃亡,隱姓埋名過著落魄的日子,本想借此逃離即墨一族對長魚一族的迫害,甚至叔父在臨終之際還交代他切開血脈,用水囊裝滿血液,藏於冰窟之中,以備即墨一族對長魚一族最後一個子嗣的迫害時可以挽回生命。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原本隻是混在武林人士中,觀望今年武林比武,卻沒有想到即墨一族的飼主這麼快就換新的飼主,並且前來尋找能誘.惑墨蛇的長魚一族。
原本他可以裝暈倒,逃過此劫,誰知除了他竟然還有一個人沒有暈倒,那是一個女子,甚至可以說是普通的女子。長魚奇怪她為什麼隻是短暫的暈眩,也擔心她最終不能幫助即墨一族找到墨蛇而慘遭殺害。
長魚看著穀底的毒物,這些毒物懼怕灑在他們周圍的藥物,都遠遠的盤踞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些外來的入侵者。
長魚走出藥物的圈子,他看著即墨公子,即墨公子臉上的麵具在朝陽下閃著冷冷的光彩。他掏出懷中暗藏的匕首,心裏暗歎一聲注定!
他將袖子往上卷了幾圈,露出精壯的手臂來,右手握著匕首對著左手快速一劃,頓時鮮血噴湧,灑落在地,不到一會兒,血液漸漸的流的緩慢了,長魚忍著痛,又是狠狠的一刀下去,他伸出噴湧著鮮血的手臂,手臂下麵的石頭上積滿了一灘血液,盤踞在旁邊的毒物似乎聞見美味,一個個蠢蠢欲動,丈長的毒蛇吐著舌頭,發出咻咻的聲響。
水田知道即墨公子要找墨蛇就要長魚的血液做誘餌,雖心有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如今見長魚手臂劃開了兩道口子,流失了不少的鮮血,他臉色發白,卻沒有任何包紮的動作。水田心裏擔心他失血過多,忙從單卿遠那裏要了金瘡藥,走過去給長魚包紮傷口。
長魚任由她包紮,雙眸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血跡,心思已經回到十五年前,那時年幼的長魚聽著叔父給他講解長魚一族的來曆和悲劇,他記得他問,為什麼墨蛇就是喜歡長魚一族的血液呢?
叔父說道:“在很多年前,長魚一族本來是即墨一族的奴隸,被選為藥人之一,經過數十年的培育,其他的藥人逐漸死去,隻有長魚一族活了下來,並且可以繁殖後代,而對墨蛇有吸引的血液也可以由後代繼承,那時的長老認為長魚一族是天命,便廢除長魚一族奴隸的身份,被編製在即墨一族的旁支裏麵。”
藥人!同族!但是不管怎樣,都無法抹去他們是藥人的這個事實,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用他們的鮮血,肉體去引誘墨蛇,讓下一任飼主得到墨蛇得到飼主的地位,長魚一族與即墨一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