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公子邊說著,邊已經開始拿出佩劍將箭尾砍斷,又將中箭周圍的衣服布料扯開,露出中箭部分的血肉模糊,黑糊糊的一團。任魚落在旁邊看著直流眼淚,一手捂著自己的唇,咬緊牙關,小聲哭咽著。
即墨公子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先在血肉模糊的周圍灑上一些,然後一手握住箭柄,用力將斷箭拔出,箭頭的倒刺被拔,將周圍的傷口血肉全部翻了起來,一時間血肉橫飛,原本暈著的長魚痛苦的悶哼了聲,又沉沉的昏睡過去。即墨公子手腳快速的點了幾個止血的大穴道,並在傷口上麵灑下解毒的藥末,見血流的逐漸小了,並且在藥末的效果下,黑血漸漸的少了,露出紅色的血,即墨公子才放心的將傷口處理好,然後撕下自己內袍的衣料,用來將傷口包紮好,整個過程,處理的十分流暢。
才處理好,就聽到追兵的腳步聲,即墨公子和單卿遠等人對視一眼,便抱起地上的長魚,說道:“快點跟著我走,再過半刻,這林子的陣法就會變化。”
單卿遠點了點頭,將腿腳不便的任魚落背了起來,然後看著水田,水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跟著即墨公子而去,她從小野慣了,山路沒少走,雖在輕功上麵跟不上,也不至於落後很多。
水田身形才動,單卿遠就苦苦一笑,跟隨在後麵,任魚落伏在單卿遠的背上,細嫩的眼睛還紅紅的一片,宛如兔子眼,著實可憐,她將頭埋在單卿遠的脖子見,下意識的蹭了蹭。
單卿遠眉頭一蹙,終究沒有說什麼。
追兵的的腳步聲音仿佛就在身後,眾人都趕的有幾分急,隨著即墨公子跳出那片樟樹林,果然見周圍的樹木物種在變化,那些追兵的聲音也隔的有些遠了。
出了樹林,遠遠見不著追兵,單卿遠才停下來歇口氣,他把背上的任魚落放了下來,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即墨公子認可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隻把長魚放在一處幹淨的草地上,如今已經是寒冬,草木枯萎,全部黃黃的一片,少見生機。
即墨公子安頓好長魚,就淡淡的說道:“我去找些食物,你們在原地休息,不要亂走動。”
單卿遠站起來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說完,不管即墨公子答應與否,已經追了去了。
兩人漸漸走遠,枯黃的草地上隻剩下水田和任魚落小眼瞪大眼的,旁邊的長魚自然是不省人事的。水田坐在地上休息,時不時的打量著四周的景物,眼眸一瞟,自然也打量了任魚落一番,經過幾番折騰,當日驚豔太清宮的絕世容顏已經開始變得憔悴起來,她不自禁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這樣的美人都憔悴如斯,不知自己該是如何麵目,她心下擔憂著,卻不知她麵目紅潤,哪裏是任魚落這般嬌柔女子可以比擬的。
水田望了望對麵躺著的長魚,麵色一片死白色,情況令人擔憂。她雙手抱著膝蓋,心下默默的祈禱著長魚沒事。
“水小姐……”任魚落極弱的聲音說道。見水田沒有反應,才加大音量,又喊了一聲:“水小姐。”
水田眉頭一挑,詫異的看著任魚落,這女人喊她做什麼?對於任魚落,一向大方的水田也始終放不開,她心裏別扭著,麵色也不好看,她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任魚落張口欲語,又停頓了會,好半晌,才帶著委屈般撒嬌的聲音說道:“水小姐,我,我口渴,你還有水麼?”
水田“嗯。”了聲,將自己的水囊丟給她,然後繼續別開臉看著四周。任魚落接過水囊,小心的喝了一口,潤了潤有些幹燥的唇瓣,又喝了幾口,有了水的滋潤,她的唇又紅紅的起來,整張臉色多了幾分神采。她將水囊塞子蓋好,有些吃力的走在水田的麵前,說道:“謝謝水小姐。”
水田接過水囊,不在意的往腰間一放,淡淡的說道:“沒事。”
原本以為任魚落會離開,坐在她剛才坐的地方,誰知任魚落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偏頭看著水田,說道:“水小姐在生我的氣麼?”